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语调怪怪的,听得人浑身不对劲。
这时,那个岁数最大的老者走过来,炯炯有神的目光在张绍华身上停留แ片刻๑,将手中ณ那台小小的收音机递给他,低声说:“张导,你听听。”
有中ณ文字的地方,应该有华人吧?
这低矮破旧的泥屋被烟火和岁月熏得一片黄一片黑,外墙满是坑坑洼洼,像是一块一块剥落的旧伤疤。张绍华伸出手去谨慎地敲了几下门,然后屏气静息站在那儿细心聆听,很快就听到门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木板门被人从里面“吱呀”地拉开了,一位老人家出现在门后,老人头上用深蓝的布层层缠绕,穿一身洗得白蓝黑的对襟衫,黝黑的脸上布满皱纹,正用那双因年岁而变得浑浊的黑眼睛疑惑地打量着他们。
“翁爷,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张绍华忙微微躬身,彬彬有礼地用越南语问道。他的越南话还说得不大标准,但还总算记得老年男ç性的称呼是“翁爷”,在越南,晚辈对长辈的称呼和说话语气非常讲究,稍有不敬都会令人责怪,因此张绍华小心翼翼地措辞,唯恐在这陌生的地方引起误会。
那ว老人轻皱的眉头慢慢松开,笑着回道:“后生哥,讲话别打怪腔调,有话直说。”
张绍华和邱健对视一眼,眼眸中带着深深的惊疑,看着老人的服饰,明明是越南北部ຖ的人啊!居然会汉语!
张绍华忙转而用汉语问:“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人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说:“一看就知道你们不是本地人,想问路就直说,再说你不知道这儿是哪里,你们来做什么?”
张绍华擦擦下巴的汗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从中ณ国那边过来旅游,昨晚迷路了,以为您是越南人,实在是抱歉。”
邱健在一旁也应声连连点头,挤出个充满友善的笑容。
老者慢慢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说道:“这里的确是越南,这个ฐ村叫榕树头,离这里最近的镇子叫河江,顺着小路向北翻过山头,过河江顺ิ着大路一直往前走就是中国的土地了。”老者边说边打着手势,最后留意到เ他们脸上的复杂表情,又说:“路很远,是不是?要不你们隔天去海防坐船也行。”
张绍华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老人家,现在是几月几日?”
“七月十三日。”
十三日?邱健把纠结了一晚的问题端出来,低声问:“老人家,现在是哪一年?”
老者用看白痴的眼神扫了他几眼,淡淡地回道:“民国二十一年。”
邱健挠挠头,用抱歉的表情去掩饰心中的兴奋和凌乱:“老人家,我们是走船的,长期漂流在海上,对于国内的年份……呃……这个ฐ,比较模糊。”
“我说呢,你们怪怪的,原来是行船的。看样子你们也累了,来,进屋喝杯水润润喉咙。”老人说着转身将他们迎进屋子。
“老人家,你住在这里多久ื了?”张绍华问。
“别老人家老人家的叫,老汉姓杨名雨庭,来这里快二十年了。”老人家语气豪爽,看得出来年轻时也是个ฐ走过风雨,见惯风浪ฐ的人物。
杨雨庭在柜子前拿出三个茶杯,一字排开,然后依次倒水,拿起两杯走到他们面前,张绍华和邱健忙起身弯腰双手接过,连声道谢。
他们在杨雨庭的示意下坐在凳子上,张绍华和邱健的脸色都有些僵硬,互看了一眼,低头默默地喝茶。
温热的液ຂ体带着茶叶的醇香缓缓流过干涩的喉咙,无声滋润着这两颗紊乱的心。
果、然、是、穿、越、了。
这个事实,前一刻还在怀疑ທ的事实,终于得到了证实。
好半天张绍华才回神,为难地和杨雨庭开口说:“这样的,杨先生,我们的货船遇到了问题,我们暂时不能离开,不知道……能不能先在您这里打扰一段时间,等货船修好就走。”他不敢说自己้这边有四十多个人,怕一开口就把人家吓坏了。
杨雨庭倒也豪气,大手一挥:“你们能找到这里来也算有缘,同是中国人,本该互相照应。”
“那我们先去接同伴过来,麻烦您了。”张绍华大喜过望,忙和邱健一同起身,深深地九十度鞠躬。
杨雨庭见两人真诚礼貌,甚是开心,和蔼地笑道:“不客气,你尽管去接你同伴,我跟村里的邻๑居打声招呼,你们来了好休息,你们也和同伴说说,这里都是些越北山区人,很少和外界接触,你们也小心留意着点,这样大家才好相处,对不对?”
入乡随俗是必须的,张绍华当然一口答应下来,同时对老人的指点满心感激,千多万谢后,两人没有久留,立即告辞往回走。
出了小村,邱健几步上前横在他前面,焦急地问:“你看过穿越的书吗?”
“当然。”这年代,谁没看过穿越文?真是废话!
“那你应该知道,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要集体穿越回去的可能性有多大?而且,就算我们能成功回去,回去后,团队中只要有人说是穿越回来,就会有一堆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