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忆带着疑惑走出校门，看到校门口负责执勤的学生，都在交头接耳议论横在正门的四辆车。附中门口有车不奇怪，可开车的都是年轻男ç孩，还是四辆车一字排开，实在很难不让人注意。而且，这些人实在太有名，都出自最有名的那所工读学校。
她排练完，收拾好东西，想着继续回教室去自习。
她盯着屏幕，没有太仔细听他说什么。
炸弹袭击？
纪忆坐起来，疑惑看姨婆。
纪忆特别不好意思，脱了鞋，上床和姨婆睡在了一起。
“早恋……”纪忆喃喃了句。
“嘘，你小声点儿，”暖暖回头，轻声说，“是班长。”
季成阳最后索ิ性把电话扔到桌上，似是懒โ得搭理。他拿起纪忆放在桌上的咖啡，几口喝完了，纪忆没吭声，摸不清状况，就默默呆着。过了会儿才看到เ他又拿起电话：“我是刚才回国，没必要单独见面。”
季成阳轻扬眉。
黑暗，估计是所有女孩子最恐惧的东西。
电影散场后，他们从电影院步行往家属区走。
他听了几句，想起下午小女孩吃药的样子。
他去试着喂纪忆，纵然是迷糊着，却很好照顾。
然后松开搂住他脖子的手，捏住他的眼镜架，替他摘了下来。
他笑了一声。
纪忆却看着他。果然，眼镜掩盖住了他脸的完整轮廓，像是刻意而为ฦ的面具。
这样，他才是最好看的。
她混乱地想着，忽然就想到，自己被他这么抱着，真像暖暖和男朋友的那些亲密动作。她有时候不小心，总能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低声说话，然后肖俊会很自然去抚摸一些地方……比如胸口。
季成阳本来想开两句玩笑，忽然就停住，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贴在自己身上，在随着她紧张的呼吸，剧烈起伏着。他有一瞬的停滞，退后两步，想把她放下来，却现她又搂住了自己的脖子。
“我下午一直循环听一歌，然后你就忽然出现了，特别巧，”她脸几乎都红透了，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说出自己心里想要说的，“是莫文蔚的忽然之间，歌词……写得特别好。”
你能听得懂吗？如果听过这歌的都能听得懂吧？
你的智商这么高，这种暗示应该很简单吧……
就算时间都停摆，就算生命像尘埃……我们反而更相信爱。
这是她纪忆十五年来，平生第一次的表白。她甚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想到了很多人，甚至是暖暖，她不敢想象如果暖暖和暖暖妈妈听到自己้说的这番话，会不会被吓死。她面对的，是自己最好朋友的叔叔，比喜欢上肖俊和付小宁那样的小混混还可怕。
她看着他的眼睛，不知不觉就提了一口气。
季成阳抱着她，又退后了一步，躲开不断涌上沙滩的海ร浪。
“这是为ฦ纪念台湾大地震所做的歌，”他忽然开了口，“面对天灾，生命非常脆弱，忽然之ใ间，天昏地暗，眼前的世界忽然消失，分崩离析……”
所以才要珍惜身边的感情。但是最后一句，他没有告诉她。
纪忆失落看他，十分意外这歌曲的背景：“这是公益歌曲？”
原来偏公益类的歌曲也可以描述细小琐碎的爱情，并不是每一都那么大爱。
“算是，也不算是，”他说，“来，帮我把眼镜戴上，我们回去了。”
他应该真的没听懂吧？纪忆自我安慰着，小心帮他又戴上了那个“面具”。
季成阳终于把她放下来。
她回到酒店房间，同住的女孩子已经洗完澡，趴在床上给家里人打电话，看到她进来笑了笑，而且是非常诡异的那种笑：“出去和谁玩了啊？”纪忆属于做贼心虚，又被刚才的事情弄得心神不宁，拿了衣服就跑进浴室。
头吹得半干了走出来，室友已经穿戴整齐，非常兴奋地让她赶紧挑一条漂亮的裙ำ子，说是今天一起交流的学生和青年艺术家，在酒店的酒吧里包场，想要有个轻松的真正人与人之间的交流。纪忆仍旧ງ想着季成阳，不太上心地拿了条连衣裙穿上，她以为像是每次国内演出后的那种传统的庆功宴，有老师们说几句话活跃气氛，然后大家玩一会儿就算了。
没想到到了楼下，却是另一番景象。
昏黄温暖的灯光里，大多刚才认识的人，举着酒杯或者饮料，站着、坐着闲聊。
她坐在几个同学身边，尽职尽责地帮她们做小翻译，其实大部分时候大家交流都没有问题，只是偶尔聊得兴起了，词不达意，就会有人拉着纪忆的胳ฑ膊，低声问该怎么说。
一直有音乐，一直有人在弹钢琴，还有白天表演的人拉着小提琴。
她坐了会儿就觉得肚子有些难过，隐约有不好预感。
“阳！”忽然有女人的声音叫出了这个音。
纪忆反射性抬头，看到เ几个男女非常兴奋地对着走入人群的人举杯，如此热烈的重逢，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向那里。是他，只有他。那些人看到他的神色，如同那年在环山公路上碰到的三个年轻男ç人一样，毫无差别ี。
如果是自己้，一定会被这些热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