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真相。
别ี说收回,连删ฤ除都删除不了。
他报名的时候抱着与铜雀台大神一争高低的心态,紧张也是正面积极的紧张。然而现在,紧张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负面消极的紧张,担心沈雁什么时候会打消เ念头,放弃这个机会。
这副样子把沈雁逗笑了。
正欲说话,笑容却在两个人目光相触的一瞬间顿住。
沈雁的手掌在齐誩指尖划出痕迹的地方轻轻一握。
不问归期:真相是,我是一个打字小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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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竹笋:到เ底是谁啊!求真相!再不回答我要打电å话过去了!
“直到我出现在医院。”齐誩愣愣地接过他的话。
“我才说两ä个字,你就认出来了?”齐誩还没有从惊讶情绪中抽离,眼睛都忘了眨。难怪那时候……他总觉得书架前的男人一直看着自己。原来是因为这个。
只是放着,没有动筷。
时间有点长,没有任何人说话。
一下,又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有没有抖,因为ฦ对方的手似乎也有点颤。
以前他也和圈子里的朋友见过面,吃过饭。
“你,突然这么说……我真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齐誩喃喃自语,半晌笑了一声,想让自己听起来不至于太狼狈。
可是,这样会不会影响对方休息?毕竟现在真的很晚了。
齐誩这时候才注意到邮件里面是一些整理好的资料é,全部是关于尺桡双骨骨折病人如何治疗、如何调整饮食、如何进行复健等等的内容。心底一热,不由得重新捞起原本已๐经收拾好的耳机,匆匆戴上,生怕对方แ下一秒钟就退出程序。
难道,这其实是一个不方便回答的问题?齐誩觉察到เ他的不对劲,打算临时改口。
齐誩低头看着小归期在自己胸口上用两只爪子乱挠,沉思片刻๑,选了一个比较合适他们目前身份的话题:“那ว……说说你为什么会开始配音吧。”
以前听老人家说,得了风湿病的人可以预测天气,快要下雨的时候便开始疼,保准。没想到骨折也是同样的效果,这会儿酸酸刺刺的感觉涌上来了,想必明天要有一场秋雨,接下来又会降温吧?
他起身离开电脑แ桌,打开门,走到空无一物的阳台上。外面果然很冷,风嗖嗖地甩动晾衣架上的吊夹,出塑料特有的干燥撞击声。一时间冷空气侵入肺部,使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想知道原因吗?”
齐誩总算眼皮动了动,抬起头看她。表情依然平静无比:“有吗?”
《陷阱》剧ຕ组的后期果然守信。
齐誩神色疲倦地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瓷砖上,皱着眉毛,闷闷地磕了几下,令神智清醒过来。把自己从水里捞起来后,他擦干身体回到房间,打开个人电å脑。
“生病啦?”同事见他不知道第几次伸手去摸额头,终于看出端倪。
齐誩嘴里碎碎念着,皱眉爬起来,准备洗漱,顺便给自己胃里填点东西就上班。
所谓的被治愈,大概就是指这种效果吧——
不过……
“不好意思啊,记者同志,我暂离一会儿。手术估计还要一阵子,你先坐下等等吧。”庞女士匆匆告辞,留下他一个ฐ人站在玻璃墙前。
“不过,他这个人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庞女士感叹一声,“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他很冷漠,但是其实他心肠很好呀。”
“那天我们明明……”也是全部都过了一遍。
“呃,可以全部过一遍么?”四方แ插刀问道。
龟孙子先生诡异地笑起来,一脸恍然大悟状。
齐誩常常觉得他会一怒之下说出“贱人就是矫情”这种台词。为ฦ了避免被赏一丈红,齐誩十分客气地朝龟孙子先生笑笑:“是科教频๗道的唐主任让我帮他们节目找资料,所以我才准备去省图书馆走走。”
业界ศ良心!
傀儡戏的朋友是另一个ฐ剧组的策划,当时收音已经进入尾声,唯独剩ທ一个邻居老爷爷的角色无人问津。圈子里的策划基本上都明白,少年至青年音的男v最多,在保证声线自然,语气自然的前提下,能把年龄感提升到เ中年大叔的人就少了,能伪爷爷辈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九姑娘:喵喵!没猜错的话你又在熬夜赶图了?
他挑了挑眉,移动鼠标点开。
分明冻伤了,却只能够故作潇洒,面带笑容走开。
这些年,他一直无法说服自己再次迈出去,直到沈雁把他拉过起点的那ว条白线。
宁筱筱都记得。
齐誩向她坦白性向的那一夜,也坦白了那段不堪回的感情,两个人一起彻夜喝酒浇愁。她当晚哭掉了十包纸巾,隔日还在自己寝室吐掉了半条命——正是因为ฦ如此,当她知道齐誩时隔多年后再次有了心仪的人,不得不格外谨慎,处处替他把关。
眼下齐誩眉宇间隐隐流露出几分痛楚,显然是想起了过去。
宁筱筱自悔失言,连忙开口安慰他:“师兄,那家伙是例外。说实话,你和那家伙各方面都挺般配的,就是……那时候你们都太年轻,承受不了社ุ会舆论。如今环境比以前宽松很多,也许,也许他现在……”
“现在,他已经有妻有子了。”齐誩沉声打断,一字一句说得决绝,“好了,我不想谈论这个ฐ人,更没有想过跟他复合。不要再提他了。”
对话陷入僵局。
只听见火锅里的汤水咕咕作响,团团涌上的水蒸气使得窒息感一再扩散,令人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