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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情况突变

“官爷快快请进店备有热腾腾的饭菜和辣汤,还有滚烫的洗脚๐水和干净的棉被,保证让你住下就不想走。”掌柜热情异常跑出来,拉着李维正便往店里请,店里还坐着几个官差,要等他们头来才决定住不住店。

“桥什么时候断的?”李维正走到客栈门口,忽然又回头问道。

“五哥,前面过了东濠水便是濠塘山,山南即是濠塘镇,再向前走十几里便是定远县城了。”说话的是张二虎,他就是定远县人,后到临淮县坐了上门女婿,他见李维正似乎对临淮县以外的地方一点也不熟悉,便一路指点。

“是!属下这就去布置。”黑衣人躬身行一礼,快步走出山神庙,几名大汉处理了尸体,很快也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一阵寒风吹过,大殿里灯火忽闪,山神像后面走出一名中年文士,他鼻头上长有一颗肉瘤,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狰狞。

“唉!这件事是县里处理草率了,误解了令尊,请你转告他,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张知县的语很慢,声音也不大,须ี要集中ณ精力才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李维正连忙躬身道:“大人肯为家父平反,还赠送了牌匾,家父已经感激不尽,实在不敢再有别的想法。”

“属下李维正参见知县大人!”李维正躬身施了一礼。

李维正见他坚决不肯,也只得罢了,他把钱收回便推门进了小黑屋,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之气迎面扑来。

片刻,宅院大门开了一条缝,黑暗中王三豹向这边招了招手,李维正立刻๑冲过大街,一闪身进了宅院,大门悄悄关上,大街上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次日一早ຉ,天还没有亮,李维正和哑妹收拾洗漱一番,又吃了早饭,便关门出了,时间已经到了十二月,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刻,尽管是淮南,但早晨的寒气仍然冻得人骨头生疼,李维正昨天雇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二人上了马车,车夫一甩长鞭,马车辚辚向城东驶去。

李维正明白她心中的苦楚,便柔声安慰她道:“大哥准备明年初ม就去京师闯荡,不会再呆在这个小地方,等大哥安顿下来,我就来接你,再说,大哥已经离不开你做的饭菜,不吃饱喝好,哪有精神在京城打拼,你是大哥最心疼的妹妹,怎么会把你丢下,咱们以后在一起的时间长呢!”

“我正在写这份报告,李哥儿的钱数送来得很及时。”马师爷轻捋鼠须笑道:“李哥儿确实越来越会办事了,知县还担心你会领一群奴隶来交差呢!”

李维正谢了秦典史,快步向内堂走去,马师爷的办公之所在二堂的后面,是个ฐ小小的四合院,共有钱谷、刑名两ä位师爷在此办公,负责替知县处理各种文书,相当于现在的秘书,钱谷师爷姓林,已经收班了,四合院里只有马师爷一人,他正在写关于校场杀人案的报告,所以收班晚了一点,他正斟词酌句,却见李维正出现在他的面前。

虽然更深刻๑地认识到了社ุ会黑暗,但李维正也๣并不在意,他本来就是想利ำ用这段见习期来适应明朝,然后再寻找自己的机会,他比明朝人多了六百年的见识,怎么会甘心做一个连官职名都没有的小县城管大队长?

秦典史见他心思灵巧ู,心中更加喜欢,他呵呵笑道:“有一点我要先告诉你,你名为衙役,实际上是杂职,衙役是当差服役,或世代操业,地位很是低贱,但你不是,你是我的副手,我主管缉捕、刑狱,你主管治安,防止刁民滋事,虽然有衙役房,但你不能住,须自己去找房,只要每天准时到เ班就行,至于吃饭,县衙中ณ午管一顿,晚上就自理了,最后就是当值,咱们县衙六房,各有各的书吏杂役,分属县丞和主簿,而你我是属于知县直管,张知县已经把你交给我,以后就跟着哥哥混吧!”

就算朱棣不杀他,朱元璋也会剥了他的皮,李维正一时踌躇了,这时,他忽然隐隐听见外间传来杨缨恶狠狠的声音,“你说老实话,到底偷了老娘多少钱?”

杨缨一怔,她立刻一阵风似的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她忽然又回头叮嘱道:“别告诉你父亲我来过,知道吗?”

“是蓝ณ府家丁和人打架毁了桥。”

“蓝玉?”朱标一怔,他又急忙追问道:“那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了....”掌柜想了半天,他忽然记起来了,“对了,他还说了‘燕王’两个字,然后就匆匆跑了。”

朱标半天没有说话,他的眼中闪过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别人或许不懂ฦ‘燕王’二字的含义,但他却非常清楚,这个李维止的眼光竟比他深了不止一层,他甚至看到เ了十几年之后的可能,朱标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喃喃道:“他究竟是什么เ人,竟然能看透蓝玉这步棋。”

如果真是这样,朱标就不得不佩服四弟用计之ใ狠毒,蓝玉是边关重将,与燕王有争兵权之势,而且蓝ณ玉又是自己妻党,是自己将来登位最得力的干将,借刺๐杀之案栽赃以除去蓝玉,既ຂ可独揽边军,又可断ษ自己左ุ膀右臂,可谓一箭双雕,毒辣之极,但这个天衣无缝的计策却被一个小县的吏员看破了,看来民间真是藏龙卧虎,自己竟要与他失之交臂了。

想到这,朱标立刻๑向侍卫长俞平下令道:“派人去把那个李维正请回来。”

“得令!”俞平刚要走,朱标不放心地又补充了一句,“软的不行就用硬的,无论如何要把他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