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人力资源中心的刘总打过一次电话，遮遮掩掩地问他，四川公司有没有什么新า的安排。他一改前日的热情，冷冰冰地说先把手头的工ื作做好吧，不要想得太多。我心里凉了半截，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想来一定是董胖子又给我下了猛药。这厮八月底自费去了一趟上海ร，回来后变得异常生猛，销售部ຖ大事小事他都要插上一腿，还强硬地否决了我罢免刘三的提案，我指责刘三能力低下，说重庆老赖对他意见很大。董胖子骚哄哄地叨着烟斗学邱แ吉尔，说那你就错了，客户的意见不能不听，但也不能全听，用人问题我说了算，“你可以不同意，但不能不服从。”我当时很想跳上去扑打他，周卫东使了个眼色活生生把我拖开。
廿八
那个下午，我站在成都明媚的阳光下心如乱ກ麻，始终在问自己：究竟是谁见证了我的青春，是那个苗条活泼的小姑娘，还是这个ฐ满嘴污秽的胖女人？
我生命中的第一个新า娘，那个叫庞渝燕的姑娘，现在成了一头市井悍妇。上周二我到纱帽街为修理厂进一批配件，老远就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一个女人在里面恶毒地咒骂，详细描述对方母亲生殖器的各种状态，听得我直咳嗽ณ。签完订单出来，看见一个又高又胖的女人还在掐着腰骂不绝口，用虚拟语态介绍被骂者出生前后的背景资料，好象还有其母跟各种飞禽走兽交配的细节，我当时想这个女人不去导演aທ片真是浪费了。走到เ近处跟她打了个照面，我们都愣住了，十几年的光阴瞬间回流，我看见那个靠着电å线杆嗑瓜子的姑娘，正对着我一脸坏笑；看见她一丝不挂地躺在郎四床上，手把手地教我人生的第一堂生理课；看见她被她父母追打，躲在院后的垃圾箱边号啕大哭……
我一直怀疑ທ李良的性功能有问题，大学时代我们在水房里洗澡，三九寒冬也脱得净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去，爽得哇呀乱叫。偶尔有女生上来，看见这副景象总是大叫而逃。无聊起来大家就互相评价，谁的长谁的粗，谁包皮过长谁久经沙场，听得陈超面红耳赤。只有李良，从来不肯在人前脱衣露体，总是假模假式地穿一条小裤ไ衩。隔壁宿舍的王健有一次伸手去扒他，李良愤怒得不可理喻，差ๆ点拿刀捅了王健。我和王大头都觉得他大惊小怪，现在想想，李良一生的悲欢可能ม都藏在那条湿湿的裤ไ衩里。
我的那个姑娘十分敬业，不催促，不推拒，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微笑，事毕之后我咂咂嘴走出来，发现李良的房门依然紧锁，心里暗暗佩服，想这小子看起来瘦巴๒巴的，居然还是个ฐ长跑选手。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啤酒都喝下去一整瓶，才看见他们两个说说笑笑地下楼ä。我心生疑惑，找个ฐ机会把那姑娘叫到一旁，不怀好意地问她：“我朋友厉害吧？”她撇撇嘴，说李良连鞋都没脱，语重心长地跟她谈了半天人生，还背着手教训人，“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干这个ฐ？”我当时几乎ๆ笑倒，事后想想又替李良难过，他也太看不开了。
我翻了一下手机通讯录，找到了董胖子住宅电话，我微笑着按下通话键，听见他老婆阴森森的声音：“谁呀？”我刚要开口，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ว意。我毫不犹豫地挂掉电å话，跑到เ路边的公用电话摊，按下了三个数字：1้10。
赵悦又打电话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她问我在干什么，我说在嫖妓，她说：“我知道你对我有点误会，你回家来咱们好好谈一谈。”我说我还没射精呢，你等一会儿。她骂了一声无耻，就把电å话挂了。
回到家六点多了，我问赵悦：“新开的那家火锅店叫什么名字？我们晚上一起去吃。”赵悦很惊奇地问：“你今天不用应酬啊？”
那ว天晚上的叶梅极其疯狂，让我有种被强奸的感觉。窗外风雨大作，叶梅散乱着头发横跨在我身上，双手粗暴地撕扯我的头发，我说你轻一点行不行，她咬牙切齿地回答，“日你妈，不行！”我没想到เ这个斯ั文娴静的姑娘身上会蕴藏着这么惊人的力量，像一头死了崽子的母狼一样，一口一口撕咬着我的身体，让我心胆俱裂ฐ。
再见了，我在此奋斗ç过的4年青春，走出大楼的时候原本轻松愉快的心里居然一阵发紧。
年初三李良从峨眉回来，约了在府南河边喝茶，知道我要去广州ะ的消เ息，李良似乎对着我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前世债今世还，一切都是轮回。那一瞬间我忽然发现李良的眉眼神色，竟然象极了96๔年在伏虎寺遇见的那ว个卖我尿壶的妖道。
你真的不想知道赵悦跟我说了什么？李良又去提那ว壶不开的。
不想，你娃咋这么烦球，说点别的。
旁边的小卖店里，女主人正摇头晃脑哼着一首李宗盛的老歌：
我也曾经想过回头寻找來時的路
心中的你已经太模糊
你以为可以从我这里找到幸福
而我卻总是让你哭
……
李良看着我，笑了。
终于到了离开的一天。在机场的大厅里，我的脑แ子里满是我妈倚在门口红着眼眶送我的模样，前段时间我姐和姐夫也闹别扭直吵着要离婚，虽然最后衡量到种种因素归于和好，但也弄得老人家倍感憔悴，整天叹气连连，“现在的娃娃呦，咋就这么容易狠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