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子弹是有限的,身手再好,毕竟数量差异太大,俗语也有讲,蚂多能咬死象。
凌霄此刻脑海倏地闪过两个字,危险。
“你真醒啦,我还以为你眼皮抽筋呢,既然醒了为什么不睁开眼?”
他不愿睁开眼,不愿面对。
凌霄不为所动,果断地按下键盘,他点燃烟,才吸一口,经纪人便再度出现在屏幕中。
“等一下。”经纪人离开电脑,过一会儿,再出现时手里拿着文件夹,说:“三个月,时间还非常充足。”
季子祺毫不客气地说:“多谢关心,暂时还活着,你可以滚了。”
“啧,老天果然眼瞎了。”
“我这个祸害怎么敢死在你前头。”
两人你来我往的斗嘴,完全把凌霄给忽略掉,幸好他本身并不喜欢与人交流,倒落得自在。
可当季子祺去拿饮料时,阿宝的态度忽然转变,认真地问:“你知道子祺的职业吗?”
见到凌霄点头,他又问:“那你真的不介意吗?”
“没什么好介意的。”凌霄答。
阿宝忽然笑了,将手搭在他的大腿上,有点苦恼地问:“怎么办?我好像看上你了。”
凌霄沉下脸,将那只不肯安分的手拍掉。
“我就喜欢像你那么有个性的人。”阿宝仿若无骨地挨近他,附在耳边轻声说:“我的功夫比小祺好多了,保证让你欲生欲死,有兴趣试一下吗?”
“没兴趣。”凌霄直截了当的答。
“如果改变主意,欢迎随时来找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阿宝脸上的笑容更是热烈,即使被推开,眼睛仍直瞅着他不放,直到季子祺回到เ客厅才略为收敛。
同居,是个很有意思的词,指的是两人同住一室,彼此融入对方的生活。
凌霄不是个制造麻烦的人,却不代表他好相处。先,过于沉默寡言,如非必要,可以整天不讲一句话。其次,存在感过于薄弱,时常让人忘记他,当季子祺像平常独自在家里做出不雅的动作时,偶然现有双眼睛正盯住自己。
感觉很糟糕,像是被监视。
餐桌是唯一的交集点,凌霄总是狼吞虎咽,季子祺却坐得端正,有条不紊进食。残疾的右手有些笨拙,却不见狼狈。
他甚至会说:“我吃好了,慢用。”
凌霄不明白,靠出卖肉体为生的男妓,为何身上有股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自愧形秽。如同两ä人擦嘴的纸巾,季子祺ຘ是整整齐齐的叠好,他却是乱七八糟的一团。
不可否认的是,季子祺一直让人感到เ意外,凌霄开始看不清他的本质。
作为ฦ杀手这类特殊职业,凌霄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他需要接触的事物很少,多数精力都用于保持良好体格和完成任务。他是敏感的,却也是单纯的,过于复杂的东西他无法理解,却又会因为好奇而探索ิ。
“凌霄,偷窥别人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季子祺忍无可忍地说。
“我没有偷窥。”凌霄认为,他只是光明正大的看而已。
“好吧,那你为什么เ要一直盯着我?”
“不可以吗?”凌霄问。
季子祺翻个白眼,动手脱衣服,问:“你到底要看哪里?我一次给你看个够好了。”
凌霄顿时语塞,将自己้关进洗手间里。
“孬种!”季子祺鄙夷地骂。
骂完他仍觉得不解气,用脚踢一踢门,说:“我去上班了,茶几上有零钱,你自己้打电话叫外卖。”
在夜阁的对面,有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生意还挺不错的,最畅销的商品是润滑剂和避孕套。
午夜时分,季子祺摇摇晃晃地走出夜阁,今天晚上的客人是个酒鬼,他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应付过去。正打算买瓶绿茶醒酒,却现便利店门前有两人在拉拉扯扯。
“我说过不做你的生意,多少钱都没用,不要再缠着我!”
说话的正是苏言,只见他一脸的不耐烦,想走,却被身旁戴眼镜的男子抓住不放。
“别走,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想你陪我聊聊天。”文质彬彬的眼镜男说。
“你要聊天找心理医生去,我只陪客人睡觉,听懂了吗?就是脱光衣服在床上打滚那种!”
“小小……”男子哀哀地叫唤。
季子祺见两ä人僵持不下,便想要帮苏言解围,怎料é到他刚走过去,便被人搂住肩膀。
“你想在熟ງ客面前让我难堪吗?”苏言搂紧季子祺,问。
男子愣愣地看着两ä人亲密的姿势,片刻后,局促地道歉,然后万分不舍的离开。
见到他一步一回头的举动,季子祺叹口气,望向将他肩膀箍得生痛的苏言。只见后者虽然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但牙关却咬得死紧ู,直到男子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放松。
“你没事吧?”季子祺担忧地问。
苏言却笑着说:“不好意思,刚才利用了你。”
季子祺摇摇头,问:“这个ฐ人经常缠着你吗?用不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