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完？我听说你们是全军覆没，还没有完？”
“大帅近来可好？”
“这个死贼的身上是不是挂着朱红描金牛皮箭囊？”
马科率领着十几员战将和一千多名骑兵向前追赶，希望能ม够活捉闯王，建立大功。正在走着，突然听见背后出来一阵喊杀，有两支人马从两ä边树林里同时拦腰杀出。他正在惊慌失措，李自成、刘宗敏和田见秀等杀转回来，他当时还企图抵抗，但是他的兵将们不知道农民军有多少人马，一哄而逃，并且把他裹在中间，拥着他不能不逃。他亲手砍死了几个兵，想制止这种混乱ກ，但也无济于事，就只好带着一部分将校和亲兵在自己的骑兵中ณ间乱冲，夺路而逃，农民军对着混乱的官兵大杀一阵，也不追赶，继续向前赶路。
“吃不了亏？”
“打仗？”驼背嘻嘻笑起来，掂着木头棍子说：“我还从来没打过仗哩。这是花栎木棍子，又沉又结实，要是跟官兵打起来，我，我十八般武艺全不会，该不会用棍子抡！”
受此奚落，卢象升心中大怒，恨不得一脚๐把高起潜踢出大厅，但是他竭力地忍耐住了。他知道如果他不能忍受奚落，自己惹祸不打紧ู，同敌作战的大事也不用谈了。于是他勉强笑一笑，说：
卢象升放低声音说：“学生打算在初十夜间分兵四路，趁月夜进袭敌营，出其不意，杀他个落花流水。高公以为ฦ如何？”
“你说出来，我立刻照计而行。”
“我们立刻树起‘闯’字大旗奔到潼关城下，虚晃一枪，使贺人龙认为真闯王是在我们这里，不在商洛山中，把潼关的官军和贺疯子引诱过来。”
刘芳亮在闯王的手下平素以勇猛善战出名，听了这个计策却沉默不语，从地上拾起一个柴火棒，在手中慢慢地一节一节地掐断ษ。
“明远，你为什么เ不说话？”
刘芳亮抬起头来，笑一笑，摇摇头，说：“我刚才在心中也闪过这个念头，可是一想，觉得这办法使不得，所以没敢说出来。”
“为什么使不得？”
“潼关原来就驻有一千多官军，加上贺人龙的，就有三千五百上下。潼关以东各州县都有官军，少者数百，多者一千多。咱们倘若树起‘闯’字大旗，潼关官军势必倾巢ิ来追，各州县官军再分头堵截，我们如何能招架得住？”
高夫人说：“潼关是朝廷的军事重地，必然要留下军队驻守。既然谣传商洛山中有闯王人马，加上咱们一次奇袭，贺人龙不但不敢倾巢ิ追咱，还得多留下一些人马。追不上咱们，他不过受朝廷责备，万一失陷潼关他就要失去脑แ袋。据我看来，他顶多率领一千五百人马出关，留下五百人马协助原驻部队守关。”
刘芳亮不禁连连点头，但依然紧ู皱双眉。
高夫人又说：“至于附近各州县虽都有一些官军，但人数不多。一闻闯王在此，他们心惊胆战，各自守城不暇，谁还肯派军队远离城池？倘若他们出兵追赶，咱们有办法叫他们非守城不可。打了十来年仗，难道这一点小办法也没有？”
“夫人，你说的全对。可是不管怎么เ说，这是一着险棋，能不走就不走。请你三思而行。”
高夫人拿话激他：“唉，明远，你十九岁就跟着自成起义แ，南征北战，立下了数不清的汗马功劳，由小校升为大将。别说咱们义แ军中ณ人人敬佩你的英勇，就是官军看见你的白旗和一杆红缨枪，也纷纷退避。我万万没有想到，经过潼关一战，你竟会变得如此胆怯！”
刘芳亮的白净面皮刷地变得通红，苦笑一下，忘记按照ั近两年的习惯称“夫人”，忽然冲口叫道：
“嫂子！你把我刘某人太看扁了！”
高夫人含笑问：“兄弟，难道嫂子说的不是么？”
刘芳亮忽地站起，激动地说：“嫂子，潼关突围之ใ时，闯王命我保护老营，老营失散了，一功和老袁不知死活，捷轩同补之ใ等许多朋友的眷属下落不明，你也中了箭伤。为ฦ着这件事，我常常愧得要死，现在我把实话告诉你：前年我哥哥阵亡，我只哭过一次，可是为着这件事，我暗中流过多少眼泪！倘若再走一着险棋，成功了自然很好，倘有差池，我一时回不来，老营在此落入官军毒手，叫我日后有何面目去见闯王！？”
“此地尽是崇山峻岭，方圆两ä百里以内没有乡勇，更没官军，附近老百姓又同咱们相处很好，愿意帮忙。倘若官军远道找来，老营在此消息灵通，随时可以移动，官军有何办法？你放心。倘有一丝差ๆ错，嫂子我一人承担，决不会有人抱怨你半个字儿。”
刘ถ芳亮想了一下，问：“夫人，你觉得老营在这里会万无一失么？”
“我敢保万无一失。官军来到这几百里大山中是聋子。瞎子，可是咱们处处派有探子，又有老百姓通风报信，别说来少数官军，即令贺疯子的人马全来，也只会望着大山叹口气，找不到เ咱们老营的影子！”
“好，既然如此，我就挑选二百个弟兄随我前去玩弄官军，把轻伤的将士和孩儿兵留下来守护老营。倘若我不能ม像牵瞎驴一样把贺疯子牵到崤山中打转转，从此不再姓刘！”
“你打算何时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