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好长。”
妈蛋,太好了,这个事实美好得简直催人泪下——
颤抖着还不够硬的后腿趴在粉红色的澡盆子边,阮向远眯着眼睛防止脑袋上那个ฐ大手大脚的男人把泡泡弄进他的眼睛里——此时男人正捞着袖子打着赤脚蹲在一地的泡泡水里,大手上全是细腻的白色泡沫,他垂着眼,十分认真并自以为轻柔地在给狗崽子清洗耳朵。
阮向远自从来了绝翅馆,好吃好喝好睡外加狗眼看人低,日子过得十分潇洒,就是最烦俩件事儿——第一烦的就是每天早上天没亮就被雷切硬拖起来陪他去晨跑,第二烦的就是晨跑完了以后男人总是喜欢满脸汗津津地蹲在狗崽子身边,抓着他的爪子翻过来看过去看个ฐ老半天,然后洁癖病作一把将狗崽子夹起来,回牢房,没商量地把他塞进澡盆子里。
恩,表面是为ฦ他——至少连绥都这么认为。
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阮向远一直认为ฦ,如果它会说话,它可能会对每一个冲他露出暧昧微笑的傻蛋说上一句“你误会了”之类的话——他自己都不知道当时哪根筋就没搭对,大脑都没跟上身体的步伐,整个狗就这么飞了出去,当狗崽子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像条死狗似的挂在那个ฐ名叫巴迪斯的老男人手腕上了。
阮向远蹲在原地看了会儿,以一条狗的审美来看,雷切非常英俊,还有点儿性感——那是一种哈士奇的天然野性中ณ对强者嗅觉的敏锐和服从感在作祟,狗崽子竖起耳朵,蹲在旁边很是认真地观察了一会儿。
相比起平时永远懒洋洋话很少提不起劲儿的样子,今天的雷切似乎精神非常集中——健身房里按照他的要求并没有安装ณ暖气,这种对于阮向远来说刚刚ธ好的低温对于人类来说无疑是感到寒冷的。
——出现了,带着莫名杀气的暗黑萌系语气助词!
于是在这大清早的、北风呼呼的、极其合适睡懒觉的日子里,阮向远觉都没睡饱就被强行带着来到了一处露天空地——那ว大概是类似于操场之ใ类的地方,尽管这几天的雪连绵不绝,操场却神奇地保持了一片干净,塑胶ด材料的跑道上很打扫得很干净,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上面覆盖了一层像是糖霜一样细腻的新雪粒。
咦,是吗?
阮向远蹲在餐桌上,抬起后爪挠了挠头耳朵,出其不意地,忽然从他身后伸出来了一只手,紧接着,一个红彤彤、异常漂亮的大苹果放在了他的面前——狗崽子蹲在原地瞪着那个ฐ苹果看了老半天,这时候,雷切已经坐稳在了桌子旁边,正拿起他餐盘里的巧克力布丁掀开上面的盖子。
真是对不起哦,像我这么可爱的,当然是男孩子。
阮向远想起了见面时,雷切的那一句意味深长的“公的”。
“——对于养宠物这件事,伊莱不是很高兴,但是这却没有违反规定,属于‘王’的权限。”面对忘年交,少泽的大众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容,他说着小狗半句都听不懂的话,举ะ了举ะ手中的小狗,不管他的挣扎抬起人家的爪子强制性地跟面前的大叔挥了挥爪,“来打个招呼,狗崽子,这是巴斯特大叔,前任野狼部队雇佣兵——”
王?那是什么东西……听到关键词的狗崽子抬起鼻子嗅了嗅。
一个活泼的男音从盒子顶上传来,感觉到装自己้的盒子抖了抖,阮向远停止了兴奋的翻滚运动,心想你他妈才想尿尿,抬起头,毛茸茸的耳朵下意识向后倒下,瞪大蓝色的眼睛瞅了瞅说话的人,小平头,大众脸,一副永远也升不了官儿的面相。
叽叽叽叽——
“——啊啊啊啊啊啊啊!”
阮向远随手抓过一个抱枕——定眼一看现手中的居然是以前他最喜欢叼着跑来跑去的那个绿色青蛙抱枕,真他妈缘分。
少泽得意洋洋地嚷嚷着推开人群,吆喝着他那栋的犯人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光头肥仔赶紧送到医疗室——
这时候可怜的大众脸狱警还不知道,这是他职业生涯中最后的一次大呼小叫。然后他转过头,笑容满面地冲新า诞生的王伸出了友谊之手:“你好,雷切,再次介绍下,我是你们这栋楼的狱警,我叫少泽。”
站在不远处的红男人目光顿了顿——后来少泽才知道,这只是雷切对于自己名字的条件反射而已,仿佛完全没有看到狱警僵硬在半空充满了真诚的手,男人东张西望地看了看周围,皱皱眉伸出拇指捻去唇角的一丝血迹,然后转身就要离开餐厅——
少泽满脸凌乱:“喂,雷切——你去哪?放风时间还没到!”
雷切终于有了反应,他停下往外走的步子,微微转过身:“……那个小本子上说,王的行动不受限制。”
……哦,好像是噢。少泽傻眼了,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雷切只留给他了一个酷炫的背影——这家伙居然提前阅读了王的权限啊,啧啧,真是个ฐ有计划ฐ有理想的靠谱年轻人啊。
当时还那么天真的大众脸狱警望着男人的背影感叹着。
大概在一周后,少泽终于明白,关于雷切口中的那个小册子,从头到เ尾,男ç人也只是看了那ว一句而已——然而在今后持续很久很久很久的时间里,雷切所看的,也还是只有那一句。
所以在雷切当上了王之后,少泽把去馆长办公室听训给撸成了日常。
有时候一想起来当初那个ฐ为了这个混世魔王的出现而得意洋洋的自己,大众脸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