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颜是哪里人?”母亲问道。
若初连忙申辩:“阿姨,我不是……”
“将来我也是。”我不服气。
“怎么?”她吃吃笑起来。
“同扫雪工毫无二致。”
“毕业后要做什么。”我问。
一年以后谈起另外一部流行小说,他又说:“《第一次亲密接触》?我一九九八年就看过了,你们现在才听说?”
像那个唐僧说的:“哎,你给我点时间,我吐啊吐啊就习惯了。”
我回过头,看见若初微笑地看着我。她穿一件有些白的淡绿色花格粗呢大衣,脸上没有血色,显得比往常苍白。
这个比喻实在没有水准,刘莎莎白他一眼,我一阵窃笑。
“怎么,还嫌少?”
他啪一声把上衣口袋里的学生证统统丢到桌上。
终于在一个周末的晚上,当我在宿舍里无精打采地整理一些没用的废报纸的时候,宿舍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带着酒瓶底眼镜,样子极其老气瘦高个的男生——在当时,我一度以为他是来查房的老师——捧着一叠黑白杂志走进来。
自从知道《听涛》出自她之手后,我从没有像现在一样热切地期待它的到来。甚至于,会特别ี想要留แ意那个从前来我们宿舍送杂志的男ç生。说来也怪,之前似乎常常可以在楼里见到他,可现在,这个家伙就好像人间蒸了一样。我每天都会在踢球结束后坐在一楼的门卫处喝饮料,打量每一个进出宿舍楼的男ç生。
于是我从书包里取出瓶子,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她抬头看我,眼中ณ闪过讶异的目光。
“如果你离开,我一定会苦苦追寻,即便到天涯海角也在所不惜。”
我下车,打开车门,牵起她的小手:“来,我们去看桃花。”
不久,便看到大萍村的村口,有两棵艳丽桃树,夭夭灼灼。驻车熄火,我望着眼前的女儿,舟车劳苦,让她晶莹娇嫩的脸蛋此刻略๓显苍白。
说话间,有服务人员过来喊我们:“请到餐厅休息,外面太冷会冻坏身子。”
我们随他指的方แ向走去,到餐厅的时候,所有的餐桌都已经收起。地上用塑料餐布铺开,已๐经有许多人都占领了自己的地盘,横七竖八的躺坐着聊天。
“打死我也不再在节假日出行了。”吴轻舟撇撇嘴。
“没打死还来。”方แ韦嘿嘿笑。
我对廉锦枫坏笑道:“今晚又和你一起睡。”
“呸!”她脸一红,使劲踩我一脚。
我疼得龇牙咧嘴,她嘻嘻笑。然后自顾ุ自坐在角落,将背包横在身边:“不许过界ศ,否则ท要你好看。”
渐渐灯光暗去,6续有人进入梦乡。我躺在地板上,依稀不能相信此刻自己身在异地。
这里是黄山,周围是毫不相识的游人,身边躺着一个ฐ妙龄少女,耳边响着吴轻舟如雷的鼾声。
上一次躺在地上,已经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同样裹着大衣,同样是寒冷的夜晚。当时醒来,能够遇见若初,如今呢?
廉锦枫翻一个ฐ身,面朝着我。她与我挨得这样近,依稀可以感觉到她微弱的气息。这是我第几次这样端详她的脸?我已经记不清了。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五官显得那样精致可爱。右眼下方的那颗泪痣,隐隐泛着光芒,它渐渐放大,变成一滴眼泪。
“嘉时,我要走了,我们不会再在一起。”耳边响起若初的声音。
我看到เ她,正躺在我的身边,满脸泪水。
“若初。”我忍不住轻声唤道,她睁开眼。
“你在叫谁?”廉锦枫盯着我。
“啊?没有。”我清醒过来。
“睡不着么?”
“嗯。”
“我也是。”她叹口气,“旅游就是受罪,可偏偏人人趋之ใ若鹜。来,把手放在额头。”
“这样?”我把手臂枕在额头上,“有什么เ用?”
“帮助入睡啊,笨蛋。”
“效果甚微。”
“是么?”她微微探起身,伸手过来,食指和中ณ指的指尖轮流在我眉间滑动。
“闭眼。”她轻声说。
不知何时,我沉沉睡去,再醒来的时候,他们三人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走,我们去看日出。”廉锦枫朝我微笑,“现在是凌晨四点多。”
地上仍然躺着许多人,我们小心翼翼地经过,生怕踩到他们的身体。来到室外,顿觉一股寒意。四处寻找观日点,却现优势的位置早已被人占去。
“享受一点点的快乐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我摇摇头,决定就站在原地欣赏。
吴轻舟和方韦却不甘心,往无人的小山峰上爬去。
廉锦枫紧紧偎依着我,不停跺脚。
忽然有人喊:“太阳出来了。”接着就听到远处有人在欢呼。待到我们这边能够看到之时,太阳已是完整的红盘。四周围全是欢呼声和闪光灯,我忽然我的手臂一紧。
转头看,是廉锦枫正紧紧抱住我的胳膊,眼里闪着泪花。
“你怎么了?”我问。
“没,我只是高兴。”她擦掉眼泪,“不知道为什么เ,每一次看到日出,都会如此激动。”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