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回犹豫了一下,还是正色说道:“我不能睡在你的寝宫里。”
晏回眼皮直跳,若是让人知道他歇在司空灏的寝宫里,不出明日风言风语便会传出来,偏头睨一眼司空灏,司空灏的脸上饱含笑意,晏回不由怔住,记忆中司空灏从来是不苟言笑,更不会说出如此轻佻的话语,这一天来,心目中ณ已然形成的司空灏的形象,被彻底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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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回震惊的看着司空玥,他一直不解,司空玥身为王爷为ฦ何要入军营,接受那些残酷的训练,忽见司空玥唇边勾起笑意,晏回直觉司空玥的笑容不怀好意,身体不由缩了缩。
“你不知道?”柔情似水的声音里透出戏谑,“过来,听我慢慢告诉你。”
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ณ,却不料é这些都没有逃开一双深邃通透的眼睛……
一路飞驰,车厢里很是颠簸,两ä个人并肩而坐,司空玥身旁้坐着面容白净的“徐成之”,当然这是易容后的晏回,之ใ前他故意支走暗卫,司空玥将信纸递向徐成之ใ的瞬间,抬指点下他的昏睡穴,互换了衣衫,将晏回易容成徐成之ใ的模样,晏回摸了一把被脸上的人皮面具,摸起来的感觉就像是在摸自己的脸一样,跟戴宫微瑕给他的面具一样,而且透气性也很好。
司空玥瞥一眼身体随着马车不住摇晃,却依然和自己保持开一定距离的晏回,心中不由得好笑,眼睛一瞬不瞬睨着身旁的人,当马车转弯之ใ际,晏回的身体不禁向自己这边靠过来时,伸出手顺势将晏回揽入怀里。
晏回挑眉,对司空玥这种毫不客气的亲昵行为很是抵触,不由挣扎了一下。
司空玥的手臂收得更紧,压低声音道:“别ี动!”声音里充满警告。
晏回果然不动了,其实这样靠着他还是挺舒服的,而且夜里天气凉,偎在他怀里暖暖的,晏回不禁有些昏昏欲睡,思绪飘飞,过了今晚,不知将来还有没有机会这样同他亲密的依偎在一起,渐渐阖上双眼。
天色大亮时,马车开到碧澜江江畔ึ,车夫“吁——”一声勒住马缰,两ä匹马累得都有些站不稳了,鼻孔里喷着气。
晏回被颠得骨头都快散了,跟本没有睡着,没下车前,先按着腰揉起来,这度还真像是逃命,看来宫微瑕表面不在意,其实内心对离军还是很顾忌的,司空玥看着晏回倒吸凉气的模样,唇不由á扬起来,含笑道:“要我帮忙吗?”
说话间,手已经伸过来,按在晏回另一侧腰上,晏回本想推开司空玥,忽觉司空玥手掌按着的部位,传导来一股温热的气流,疲乏็的感觉一扫而净,腰上说不出的舒服,抬起来一半的手不由á放下来,想到他若非救自己逃出南疆,又怎会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深入这龙潭虎穴,步步惊心小心谋划?可是,他却为何不肯如实相告?想到这一层,晏回又不禁恨得牙根直痒痒。
此时天上飘起细雨,整个碧澜江被雾气笼罩,江水看起来格外苍茫悠远。
侍卫撑起事先准备好的油纸伞,打在车帘ຈ前,另一名侍卫挑起车帘,司空玥深眸微凝,在车帘挑起的瞬间,不疾不徐从晏回的腰上收回了手,看一眼晏回,微微一笑:“徐大人,请下车吧。”
晏回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迈步走下马车,只见眼前细雨蒙蒙,江山飘渺,不由叹息,江上如画ฑ,可惜很快这里便不会再这般宁静。迈步走向江边,江边停靠着现成的船只,船夫已经准备好随时开船。
司空玥也下了马车,步履从容,走在晏回身后,扫视一眼紧紧ู跟随的侍卫,大概有二十来人,凤目中精芒闪动,眼见晏回登上一艘渡船,司空玥深深注视着晏回的背影,正要迈步跟上,赶车的车夫上前禀道:
“大人,这只船前往秦国,那边的船才通往西鲁。”说话间,抬手指给司空玥看。
司空玥看一眼船,又瞟一眼车夫,此人声音浑厚,步履无声,绝非平庸之辈,是宫微瑕的心腹?不过他还不放在眼里,勾着唇道:“本相知道了,不过本相还没同徐大人告别ี。”说完,迈步走到晏回那只船前,一点不在乎车夫眼中闪过的寒芒。
“徐大人一路珍重,本相静候大人佳音。”
晏回回头看一眼司空玥,挥了挥衣袖:“多谢左ุ相吉言,保重!”
说完,果决的转过身来,走上甲â板,没有进入船舱,而是立在船头,一旁而立的侍卫手中还撑着油纸伞。
此时,侍卫也登上了船,在甲板上整齐侍立,船工ื开船,船向东面驶去。
晏回的目光一直望向远处,天上乌云密布,脚๐下江水翻涌,远处灰蒙蒙看不清景致,船行在江面上,仿佛行在巨幅的水墨画卷里。
不用去看,也知道此时司空玥已๐经登上了另一艘船,手抚袍袖,摸到一小块隆起的东西,那是他暗中预ไ备的蒙汗药,不错,他已经做好了选择,这两天来他一直在思考,若是南疆灭亡会如何?一来伤亡是肯定不可避免的,二来他也割舍不下南疆,所以最终还是以南疆的利ำ益为重!
遥立良久,直到日影西斜,江上雾气退散,天边飘来一道道红灿灿的晚霞,晏回低头看着被晚霞映红的江水,红得烂漫,却也是血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