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边际的对话继续进行着，虽然是在温暖的室内，卫衍还是感到有阵阵寒意袭来。
“是。”卫衍感到有汗滴从额上滴落，却不敢动手去擦。太后能够以孤儿寡母之势把持朝政多年，自然不是易于之辈，就算再仁厚该做的事也绝不会手软。何况自古以来，君王绝对不会有错，哪怕真的错了，也是要由臣子来担这错。幼时皇帝犯错责罚的是伴读，现在皇帝犯错责罚的自然该是他。对于这样的结局他不是早ຉ就明了吗？此时心头的不甘又是为ฦ了什么เ？
如果不去管那ว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史实背后的真相，只用看小说的心态来阅读景史正纪上事关景烈一朝的记载，依然可以看出很多有趣的地方แ。或许，用我们所知的那么เ一点点信息来对照史书，可以找到เ景烈帝ຓ试图掩盖的真实。
相传帝后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帝ຓ后大婚后不久ื帝誓不再纳妃，甚至在后逝去多年依然空置后位以资怀念，并转而专注于政事，终生郁郁寡欢。这段帝后伉俪情深的佳话在野史上流传甚广，景烈帝对妻情深意重的形象也由此而来。不过既然正史都是“不可信”，那么เ野史当然更是荒谬不可信。
卫衍连称不敢，不是客气而是真的不敢，高大总管乃皇帝陛下跟前的第一心腹，他有再多的胆子也不敢使唤。
这事急就急在放在年末办理，若在平时也不需要熬夜苦干。景朝的朝会连各处衙门的惯例是十日一休，称作旬休，另有节假日并皇帝太后等生辰亦有几日休息，而岁末年初的年休则长达十多日，一般是从十二月二十八岁末祭祖以后封朝封玺一直到过了正月十五才会重新开朝会，各处衙门除了日常事务外年休时按例也不办事务。皇帝直到了年末才把这事交代下来，并且按他的意思是正月十五过后就出，到了幽州大概是二月初，正好避开正月不染血腥的惯例到达后即可择日按旨处刑é。
恩威兼施，亦莫过于此。
到最后，他痛得已๐神智不清，无论皇帝陛下说什么都肯照做，并且开始恨自己为ฦ什么要自讨苦吃不肯让内侍服侍他。那些事，再难堪，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何况他被赐药后昏睡过去的那晚肯定什么เ都被做过了，再抱着那些无谓的羞耻感到เ底有什么意义？
那人喏喏着还想说点什么，被他再扫一眼，终于乖乖应了声“是”不敢再多话。
从那ว夜开始到现在有二十多日了吧，想家了？还是纯粹是想躲开他？
“老爷就是偏心，小七是你的儿子，其他人就不是你的儿子吗？小七犯什么เ错都是情有可原的，老爷都会帮他料理干净的。那么เ泽儿呢，泯儿呢，他们就不是你的儿子？为什么新า年刚过他们就得回去戍边？边疆苦寒危险，若是有个万一那可怎么办？老爷你就这么狠心？”
卫老侯爷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不要生气。女人就是头长见识短。他们卫家是靠军功起家，几代以来每代继位的侯爷都是有军功在身，才能传百年而不倒。要是子孙们个个按女人们的想法在锦衣绫罗暖玉温香中ณ养大，这偌大家业恐怕早就烟消云散了。今上虽年纪尚轻，但这俨然气势不容小觑，如今命陈大将军戍边练兵，恐怕早就是有用兵的打算。泽儿，泯儿现在苦是苦点，不过能在陈大将军帐下效力，日后自然前途不可限量。泽儿若连这么点苦都受不住，他百年之后怎么เ放心把这家业交给他？还有什么叫他偏心，这几个孩子他在对他们前途的安排上虽然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公平但是自认还是为ฦ他们做了最适合他们的考量。
“够了。”不想再听下去，卫老侯爷掀帘ຈ而出，不再理会后面还有诸多话要抱怨的大夫人。
本来想去书房歇息，不过在这个喜庆的日子独处一室未免太过凄凉，卫老侯爷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留氏所居的院落。
柳氏见他进来，既ຂ是惊讶眼角又有掩不住的一抹淡淡惊喜。卫老侯爷恍然回到了多年前，繁花似锦中ณ的少女明眸含情，也曾那样注视过他。那场变故却让她一夜长大恍若换了个ฐ人，后来若非有了衍儿，恐怕她早就青灯礼佛再也不肯看他一眼。无数岁月过去，除非事关衍儿，再也看不到เ她有感情外露的时候。而今夜，对于本不该来她这里却还是来了的他，柳氏却第一次有了淡然以外的表情。
“慧娘，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相遇太晚，对不起没能ม在第一时间找到你，对不起后来让你处在这样的位置，对不起多年来让你受到委屈，对不起我有太多事要顾ุ明明你是我最在意的人却不能把你放在第一位考虑。有太多太多的对不起，却无法用言语诉说，卫老侯爷只是紧紧抱着她。黑漆漆的屋内伸手不见五指，甚至连彼此的表情都看不清。
“老爷。”她似乎叹了口气，“那不是你的错。”
要怪只能怪命运弄人。恨不相逢未娶时。要怪只能怪上天不给我们机会，若不是那场变故，你我也不会到当日那不堪的地步，也不会到เ如今相敬如宾的地步。我以为我应该恨你，回过头去才现最终是你给了我希望。若不是后来有了衍儿，我恐怕早就支持不下去。
“你以前可是叫我靖郎的……”
“老爷，你早过了知天命的年龄，我也不再是二八少女，这两个字我可说不出口。”柳慧娘对怀中ณ男人近乎无赖的要求苦笑，半老徐娘学二八少女叫那两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