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望风的人已经解决。据估测,室内有人质一名,绑匪四人。两人看守人质,一人观测窗户,还有一个人似乎在监视器的死角。观测不到痕迹。”
季单卡亦警戒的注意周围情况。
美人视二千石,比少上造。
婕妤视上卿,比列侯。
刚刚ธ那个女声继续道。
韩雁声愣住,这个声音似乎是从身体的意识传来,而这个身体,正是某个被废的皇后的。从进得屋来,她还来不及问申大娘现在是汉朝哪个皇帝当政,现在,韩雁声苦笑,已经用不着问了。其实早ຉ就可以猜到,毕竟,汉朝被废的话皇后,她只知道这么เ一个ฐ。汉武帝啊,她抽搐了一下眼角,那可真是一个麻烦的人物。
“韩姑娘?”
韩雁声回神,这才看见申ã大娘近距离担心的脸,虚弱的一笑道,“我没事。”
申大娘担忧的看了看她,只得道:“姑娘先休息一下罢。”
韩雁声点了点头,看申大娘掀开帘子出去的身影。
“你什么意思?”
韩雁声在心中问陈娇็。
一片沉默之后,才传来陈娇有些悲切的声音,“我到甘泉宫后,彻儿与我很冷淡,我很苦闷,楚服说,做一场法事,或许可以改变这种状况。”
“所以我就在这里了?”韩雁声冷冷道,“以前听说汉武帝ຓ以巫ใ蛊的罪名废黜陈皇后,我还以为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没想到真有这么回事。”
“你——”被戳到痛处,陈娇็气急败坏。
“我怎样?莫名其妙来到这里,还经受一场追杀,你还指望我好声好气?”
“我是皇后,你怎么เ敢这样说话?”
“现在不是了。”
韩雁声感到เ一阵心痛,她和陈娇共用一个身体,对陈娇的痛楚感同身受,无奈道,“你别伤心了,错的不是你。”
许久后,她才又听到陈娇虚弱的声音,“我和彻儿青梅竹马,彻儿说,长大后,他要盖一座金屋送给我,让我做天下最幸福的女子。言犹在耳,我和他,却走到这个地步。他带卫子夫回来,我很生气。彻儿说,他是皇帝,他不可能永远只守着我一个ฐ人,要我学会宽容,可是我好心痛好心痛,他都看不见。”
作为一个一贯高高在上的女子,陈娇本来不可能ม向人这样淋漓尽致的诉苦。但此时她受伤太重,又因为和韩雁声共用一个身体,无形中起了一种依赖感,方แ能将心中埋怨畅所欲言。
韩雁声静静听着陈娇的心声,慢慢想起儿时爸爸归家很晚的时候,妈妈彻夜守候悲苦的眼。那时候妈妈坐在她的床前,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轻声道,雁儿,雁儿,你瞧,这天下的薄幸的男人,只知道金屋藏娇,风流快活,哪里记得家里的妻子儿女,等待望眼欲穿。
很久以后很久以后,她依旧ງ记得妈妈那ว时的眼神,眷恋,幽怨,回忆,不一而足。
世人用金屋藏娇来指代男人在外娇宠的情人,却忘了金屋藏娇最初的出处,是一个皇帝最初的妻子。
“阿娇,不要伤心了,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那就代表,这个世界将你否定。”
“你没有错。你只是……早生了二千年。”
“汉帝重阿娇,贮之ใ黄金屋。”
“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
“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ຕ。”
“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
“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
“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肠草……”陈娇喃喃重复着这十个字,声音哀婉。韩雁声分明能听见她灵魂哭泣的声音。
她叹了口气,怪只能ม怪陈娇็的爱太绝对太纯粹,而方式又太激烈太倔强。她抱住一个用美好誓言堆砌成的梦,看不清天已变梦已蚀。当现实逼到了面前,兀自不能相信,愣愣的回不了神。刘彻是她的丈夫,更是大汉的皇帝ຓ。她不能将这两个ฐ身分统一起来,他已经在前进的道路上走了太远,她却始终跟不上。他厌了,烦了,她不肯如他的意,更兼他不能让外戚坐大,终究生生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韩雁声昏昏沉沉的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申大娘中间进来看过一次,只觉得额头入手一片滚烫,掀帘喊道,“小虎子,去山上请萧大夫来看一看。”
院里小男孩应了一声,“知道了。”声音清亮。
韩雁声一惊,神志立刻清醒过来,挣扎着道,“大娘,我不需要。”
申大娘一怔,了然道,“姑娘,我知你有事没有交待,但管放心,萧大夫住在不远处的一间茅屋,他医术好,人也和气正直,平日里只在这山间附近,不知道世间的杂事。”
韩雁声眼圈一红,哽咽道,“大娘,”她感到申大娘的真心和蔼,此时又是彷徨无依,单卡与师兄都不在身边,前途迷惘。竟对申大娘凭空生出几分亲人的依赖感。
“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