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赶你,”夫人叹道“我已让路安封了十两银子送你,你拿去好好过日子吧,再不要说大话了。”

知县夫人本是个家道中落的才女,后来下嫁给尚无功名的路尚文,路尚文娶妻后才考取了进士,榜后到安平县任县令,一任便是十余年。路县令有一双儿女:长子路春风,今年2o;女儿路秋水,年方แ18。秋水小姐人如其名,美若西施ๅ,行如止水,有“安平一艳”的美誉,最近不知为何,忽然得了一种怪病,没多久ื便双目失明了。路夫人为女儿遍访名医,但终不见效,眼见秋水日渐憔悴,夫人心急如焚。这天家人路安说他表兄从落花村来,那有个方大夫,医术高明,或许可以医治小姐的疾病。所谓“病急乱投医”,路夫人虽对一个乡土大夫有疑虑,但救女心切,还是命儿子路春风快马去林府请大夫。

“这就好,这次他治好了你妹妹的病,我心里实在是欣慰。秋水已经18岁了,这安平县里提亲的虽多,但真没我中意的。自从认识了方唯越,我心中ณ觉得他才是个ฐ君子,想把你妹妹托付给他。我已派人打听过了,方唯越尚未娶亲,也无定亲之说。因此明早我要你代我到府上向方家表达,要他早ຉ早派人来提亲。”

“母亲,秋水妹妹她,可中意方แ兄弟?”

“我已问过她,女孩儿嘛,哪好意思说出口?我只有这一个ฐ女儿,女婿不一定要做官,但人品一定要好,模样也要周正些,贫贱些却没关系。我千挑万选,只方唯越合我心。我这里备了份厚礼,你可私下送与唯越父母,让他们来找老爷提亲。”

“母亲,方แ兄弟他,若不肯呢?”

“胡说!秋水论人品论才貌世间也少有,他若是个热血男儿,岂有不心动之理?回去准备吧,明日早ຉ些出,不许喝酒。周妈,给公子打点一下。”

“是,夫人。”

路春风只好随周妈去了后房,看了母亲准备的礼ึ物——一对白玉如意。他无຀奈地摇摇头。

次日,路春风带了今歌儿打马直奔落花村,心中暗暗祈่祷能够遇上那ว位二小姐。

到了林府,方唯越可巧又出诊去了。秀珠一听路春风的来意下了一跳,她想说唯越已经定亲了,又想此事尚未明了;想来想去想到了夫人,“路公子,我们一家均是林家的下人,我们的事,不经过老爷、夫人,是不敢做主的。”

秀珠于是带着路春风来见林员外,宾主ว坐定后路春风忍不住朝厅左ุ张望,希๶望见到เ上次的那位小姐。林员外见他如此,只好打断他“路公子,上次贵府送来诊金和谢礼ึ,老朽还未谢过,不知令妹现在可好?”

“啊,好!好!”路春风失望地回过神来,忙应道“林伯父,这次家母命我来,乃ี有一事相商,恳请伯父做主ว。”

“不敢当,有何事请讲,不知老朽能ม否帮上忙?”

“喔,是这样,上次方兄弟治好我妹妹病后,母亲格外欢喜,他打听到方แ兄弟尚未成亲,特意命我前๩来,有意将小妹许给方兄弟为妻。我家小妹今年一十八岁,美貌多才、温婉善良,母亲执意要找个象方兄弟这样人品好、学识好的才可,所以我特来禀明一声。”

“啊——”林员外一怔,上个月夫人还提及愔愔和唯越一事,可江南一来信,这事便拖了下来,他一时情急,正想着如何应对时,一抬头见昔越在探头,忙使个眼色,昔越便闪开了。其实,林夫人此时就躲在屏风后,一听说知县公子再次造访,她便心有不安,所以便躲在后面偷听,见昔越招手示意,知是老爷喊她,便走了出来。

下人忙禀“老爷,夫人到了。”

“安平府路春风见过伯母大人。”路春风一听“夫人”二字,忙离座躬身施礼。

“不敢。”夫人板着脸“不知公子所为何事?”

“啊,是这样,我母亲欲将妹妹许与方แ兄弟……”

“唯越乃仆人之子,恐怕高攀不上。”

“我母亲欣赏的是方แ兄弟的为ฦ人,并不看重地位尊卑。”

“唯越不过是个ฐ行医郎๰中,身无຀分文,穷困之极,你们不怕,我还恐委屈了令妹呢。”

“伯母有所不知,我母亲恐方兄弟自觉贫寒,早已๐备下一对白玉如意,请方兄弟去提亲,使妹妹终身得托,母亲才能心安。”

“你——”林夫人又气又恼“这事儿,我们也做不了主,还是等唯越回来再说吧。”

“哦,好,那ว,我就留แ下这对白玉如意了,请方兄弟……”

不待他说完,林夫人已๐起身“不留,送客!”

“那晚生告辞了。”路春风惶恐不安地离了前๩厅,不知哪句话说错了。他走到半路一回身,现没人送出来,心中才松了口气(林夫人气恼,不许家人送),他慢慢地走,渴望再见上上次那位小姐一面,不料迎面碰上了岩可儿,他心中一喜,忙一揖到地“安平府路春风给姐姐请安了。”

岩可儿吓一跳,待看清来人时,禁不住笑起来“是你呀,‘绣花枕头’!(自上次见了他后,岩可儿便给他起了这个外号)我可不敢当你的姐姐。”说着转身欲走。

“好姐姐,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