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略一点头,三人穿着粗布袍子,与这富丽堂皇的大王府十分格格不入。吕仲明倒是十分坦然,虽说晋王府气派,却终究气派不过金鳌岛碧游宫。一路上七拐八绕的,吕仲明刚绕过两条回廊便心道糟糕,待会万一自己้走动的话,就得迷路了。李世民正走着,旁里便有人过来,朝他行礼,并凑到เ他耳畔小声说了什么,李世民点头,把人打发走了。
晋阳王府极大,分三十七阁十三廊,正院,东府,西府三大建筑群。又有殿外的宽阔校场。内里三十七阁,又各有主建筑与偏院,楼与楼间以假山,花园或是回廊互隔。吕仲明一路走来,见但凡有人在花园中说话,看到李世民过来,都是纷纷点头与他行礼。
尉迟恭道:“我师父说,人就像块铁,不煅不成器,被煅时,也就是在受苦。”
铁ກ渐渐地烧红了,吕仲明不明所以,便坐着发呆,看尉迟恭锻铁ກ。
罗士信皱眉道:“秃驴在做什么เ?”
反倒是秦琼的原则与罗士信不一样。
吕布:“事情办不成,有困难,有阻力,你压力也别太大,有需要就拿着这片龙鳞,随时召唤爹过去,千万别把事情朝自己身上扛……”
吕仲明:“嗯,记得啦……”
吕仲明道:“别想了,想那么เ多做什么?自寻烦恼。”
一问一答,彼此都心下了然,吕仲明知道他对质子一事耿耿于怀,李世民道:“如果有人要你当人质,你爹会让你去么?”
吕仲明想了想,说:“我爹……应该会把对方全部……全部……”
吕仲明也想不出来自己老爹碰上这种场面,会有什么反应,估计会相当精彩。
李世民道:“我是说,如果连你爹自己都打不过对方呢?”
吕仲明笑道:“没有这种假设,你爹最后不也打算,自己去解决这件事么เ?人为什么เ要变强,就是为ฦ了不用再去取舍,至少在眼下,我觉得他宁愿自己去,也不愿送你们任何一个儿子去为ฦ质。”
李世民叹道:“可是在变强之前,也会有许多取舍。方才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这或许是命。在你站出来,开口时,我才觉得心里安稳了一点。”
“命,乃弱者借口,运,是强者谦辞。”吕仲明道:“你的命无人可比,放心就是,否则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跟着你,为你出谋划策?把赌注压你身上,稳赚不赔。”
“诡辩。”李世民没好气道:“你究竟是道家还是墨家的?”
吕仲明莞尔一笑,李世民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二人朝偏殿内走去。
走廊下,好几个武将来来去去,还有吕仲明不认识的门客,经过的人偶尔都会瞥他一眼,李靖快步上来,分了铠甲,大家清一色换上了天策军的战袍。李世民转身进去,一群大男人便在走廊外宽衣解带,个个脱了外袍,穿着亵衣,俱是数一数二的英朗男子。
“快。”李靖道:“大家换上这身。”
天策军战袍以暗红色,白色为主ว色调,还得把头发束起来,用一根簪子固定。
尉迟恭两三下把战袍换好,吕仲明还提着袍子打量,不知道怎么เ穿,尉迟恭便过来帮他系上缨冠,吕仲明索性张开双臂,任他摆布。
“你方แ才就这么说出来了。”尉迟恭沉声道:“就半点不怕?”
吕仲明莫名其妙道:“怕什么?你说替世民去当人质的事情吗?”
秦琼把陌刀插到鞘中,笑道:“应当是突利可汗怕才对罢,小王子跟仲明混几天,突厥哪还有安宁?只怕得灭族了。”
罗士信也揶揄道:“小二愣子没去,突厥人才是逃过一劫。”
吕仲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尉迟恭单膝跪下去,给吕仲明整理战裙,几名首席武官俱换上了一身戎装,英姿凛凛,吕仲明道:“就是,突利ำ可汗该庆幸我没去,不然能玩死他们。”
尉迟恭无奈摇头,数人正在互相打量时,柴绍一手按着腰畔刀柄,穿过走廊,快步而来。柴绍到时,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站直,足见其威信。
柴绍扫视众人一眼,食中二指拈着一条黑色布带,交给吕仲明。吕仲明心神领会接过,系在眉间,遮住双眼。
“弟兄们。”柴绍一抱拳道:“稍后便有劳诸位了。”
数人都是朝柴绍抱拳回礼,李世民已๐换上一身正装ณ,从殿内转出来,武将们便纷纷跟着李世民走去。
吕仲明被蒙着眼,只能ม靠听力勉强辨认脚步,进门的时候险些还绊了一跤,尉迟恭忙拉着他,大家站定,进了侧殿内,李世民方笑道:“请突厥使者过来罢。”
李世民声音有点发抖,听得出他也十分紧ู张,吕仲明便开口道:“没关系,大不了大家跟你一起走就是了。”
李世民深呼吸,露天的殿前十分安静,数人不再说话。脚步声响,突厥来使带着两名随从过来,坐下,一见李世民,便是一怔,继而朝身边人说了几句话。
李世民笑了笑,那ว随从便翻译道:“世子,罕夺大人这可等太久ื了。”
李世民诚恳道:“家父抱恙在床,兄长在外,恕不能ม与可汗相见了。”
使者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