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正常人干不出这些事【中】
“不正常的事太多了，我便挑几件说给你听吧。＊随＊梦＊小＊说suingla话说借了钱之后，三个ฐ月的时间转眼便过去，这家伙还不上钱倒罢了，可恶的是，前些日子他竟然叫杨老爹拿着些古里古怪的砖头到เ集市上去叫卖，每块砖头居然要价——我先不说，姐姐，你见的事情比我多，猜猜多少钱？”
“古里古怪的砖头？”陈若兰愣了一下，随即胡乱猜了个数字，“十个铜子？”
“再猜！”
“十五？……二十？……还不对吗？好吧，三十！”
“姐姐，你太低估这家伙不正常的程度了。告诉你吧，就他那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破砖头，真敢叫得出口，一百个ฐ铜子一块！”
棠儿说完咯咯直笑，姐姐脸上的精彩表情显然全在她的预料之ใ中，笑了一会儿，一双粉白粉白的小拳头突然又攥得紧紧ู的，咬牙切齿道：“敢情他只负责定好价格，反正摆摊叫卖的是杨老爹，被人嘘被人笑的也是杨老爹，与他有何干系？姐姐你是知道的，便是时下最得好像生怕我会吃掉他那宝贝砖头似的。喏，那天牛三叔也在场，不信你问他。硬得跟石头似的，锤子都砸不开，牛马的气力再大，也咬不动啊，怎么个吃法，你说，我这是不是没脾气了？”
“那砖头呢，现在何处？”
“在铺子后面的马厩里扔着呢……难不成还要我摆个香案，布上酒菜，当神仙一样供起来？”
“这倒是件怪事，”陈若兰被妹妹的话逗得微微一笑，她皱着眉头想了好长一会儿，也想不通这其中ณ的道理，“正常人确实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还有吗？”
“当然有！自从砖头这件事之后，我便对他有些好奇，特地去打听了一下，才发现此人真是劣迹斑斑，干过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比如……我想想，糟蹋黄豆算一件……”
“糟蹋黄豆？如何糟蹋？”
“这件事我起初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后来我一是怕冤枉他，二是这事情委实有些匪夷所思，所以我还特地向杨老爹求证过，杨老爹支支吾吾，闪烁其词，八成是真的了。据说这家伙从我这里借到钱之后，马上就开始大量购入黄豆。”
“大量是多少？”
“据说花了两三百个ฐ铜子，在他们村里收了好几箩筐。先是蒸，蒸熟ງ了之后好像还洒上面粉，面粉先前是特地叫杨老爹炒熟过的。”
“听起来像是在制作某种吃食……这不算糟蹋吧？”
“姐姐，前面是还算正常，但是好戏在后头。这家伙在地上铺好稻草，上头再盖上竹席子，然后把拌过粉的豆子铺在上面。铺好之后，又盖上一层席子，接着再盖上一层稻草……有些盖得厚，有些盖得薄——这些问杨老爹可能ม知道得清楚些，这家伙还每堆都做好记号，反正古里古怪，像个ฐ疯子一样。姐姐你想想，正常人哪里干得出这样的事情，别人当然会好奇问起，便是杨老爹那样的老实人，也起了疑ທ心，问他到底在干嘛。他啥也不说，只说让等着。接下来的几天，这人好似便把这事情完全给忘记了一样，就这么不管不问了，可熬到第五天，杨老爹终于忍不住了，在他面前提了几句，说是这些东西也没用，却占了老大一块地方，想要处理掉，他又急了，说是再等等。杨老爹说到底要等什么，你猜他答什么？”
“暑气已๐经慢慢来了，熟过的豆子这么捂着，还捂上这么多天，怕是要腐烂掉……不会是等豆子烂掉吧？”
棠儿眼睛瞪得老大：“神了，姐姐，你怎么เ猜到的……虽然没完全猜对，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了，这家伙说的话当时差点没把杨老爹给噎ດ死——‘等它们发霉吧’……”
陈若兰一时间也有些啼笑皆非：“这还真是个怪人。”
“姐姐，你以为这便到头了？你太低估这家伙不正常的程度了！话说又过了一两天，这些豆子果然无一例外的发霉了，有的生出黑色的霉丝，有些则ท是白色，还有绿色的，光是想就让我心里发毛，这家伙却开心得手舞足蹈，一回头就把生出黑色和白色霉丝的豆子全扔了，只留แ下绿色的，说是绿色的好。然后就开始投入更多的豆子，从头再来过……真是糟蹋啊！”
“不对……棠儿，那发了绿霉之后呢，应该还有后文吧？”
“当然有，糟蹋完豆子，便开始糟蹋食盐——还得挑上等的好盐，弄来好几个大缸，用盐水把那些发过绿霉的豆子泡起来，放到เ院子里，还给搭了雨棚，日晒夜露，还交待杨老爹两三天便要搅拌一回。可怜的杨老爹，只怕每回搅拌都得捏着鼻子吧……”
“……然后呢？”
“还然后啊？姐姐，你嫌他糟蹋的东西还不够多吗？”
“不是……我是说，那些泡起来的豆子……在某个时候，不是应该就……大功告成了，或是诸如此类的？”
“这我就不晓得了，没听杨老爹提起过，回头问问他——不过就算是真的如你所说，这些奇怪的行径都是为了把这些豆子制成某种风味奇特的吃食，但这风味委实也太奇特了吧？发过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