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都好。”
“有些什么东西?”
尽管凌兆熊与孙振,稽考史事,互相印证,谈得相当起劲,而郭缙生却不感兴趣,他关心的是眼前的案子,“老夫子,”他问,“谈了半天与目前这桩疑案有什么关系呢?”
“你何以会在浙江住家落籍?”
康格面有窘色,“我希望贵大臣了解。”他说:“这是出于敦睦两国邦交,安定贵国社ุ会秩序的善意建议。”
“这不在本人的权责范围之ใ内,也可以说,任何人都无法答复,必须请命于敝国皇上。”
这天所想的是法国公使荐医事。虽然荣禄力请,并且担保妥当,她总觉得不能放心,万洋医诊脉,说是皇帝ຓ没有病,消息传出去,那就莫说将来的废立无所借口,眼前的训政亦变成假借名义แ了!
“是!”等慈禧太后加派了这两名亲贵,荣禄承旨复述了遍:“派庆亲王端王会同军机大臣照料洋医进宫为皇上请脉。”
“总有人替你出主意的吧?”慈禧太后再次警告,“你就护着人家不肯说,我也会知道。到那时候,我可再不能ม姑息了!
此言出,无不大惊!慈禧太后竟要杖责皇帝,这是清朝开国两百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大事,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想到过的奇事怪事。于是东面行居首的庆王奕劻,西面行居首的文华殿大学士,不约而同地伏地碰头。其余的王公大臣,亦无不如此,时只听得砖地上“冬冬”地响。皇帝不由得亦跪倒了。
二这道朱谕交到军机手里,大权便算正式移转了。作为“首辅”的礼王,所想到เ的第件事是,“该不该给皇太后递如意啊?”
“真是他!”皇帝ຓ失声说道:“真的是这个臣告的密!”
“这都是姓荣的搞的把戏!”董福祥愤愤地说,“不把这个人打下去,咱们永出不了头了!”
“不然。”李来中ณ很冷静地,“关键是在太后身上,荣某人完全听太后的,太后年纪大了,还不怎么愿意跟洋人翻脸。如果太后真的要打洋人,荣某人还不是乖๔乖儿听着。”
“照这样说,最要紧的就是要想法子让太后跟洋人翻脸?”
“点不错!星公,你别忙,如今有个ฐ极好的机会,运用得法,足以改变大局。不过,先得大大地花笔钱。”
“要多少?”
“起码得万银子。”
“万银子小事。”
董福祥立即找了管粮台的来,当面嘱咐,备万银子的银票,立等着要。甘军的饷银甚足,万把银子,取来就是,李来中收好了,悄然出营,直往八大胡同而去。
到得赛金花所张艳帜的陕西巷,靠近百顺ิ胡同有家“清吟小班”,叫做“梨香院”,李来中进门便问:“王四爷来了没有?”
“刚来。”伙计答说,“请到翠姑娘屋子里坐。”
“翠姑娘”花名翠儿,有个ฐ恩客叫王季训,便是李来中要找的“王四爷”。进了屋子,主ว客杳然,只听得后面小屋中ณ娇笑低语,夹以喘息之声,想来是王季训正跟翠儿在温存。
见此光景,李来中正中ณ下怀,急忙退了出来,向紧跟着来招呼客人的老妈子说:“你跟王四爷说,我在‘醉琼林’等他吃饭。”
“坐会,李爷!干吗这么急匆匆地。”
“不方便!”李来中ณ笑笑说,“回头跟王四爷再块儿来。”
说完,扬长而去。到เ了巷口的醉琼林,挑了最偏里,靠近茅房,没有人要的个单间坐下,点了两ä样菜,要了壶酒,边吃边等,等壶酒快完,方见王季训施施ๅ然而来。
“怎么เ找这么个ฐ地方?”
“嘘!”李来中两指撮唇,示意小声些。
王季训会意,不再多说。等伙计递上菜牌子来,悉听李来中安排,酒菜上齐,伙计退出,顺手放下了门帘ຈ,王季训方始开口。
“老李,你来得正好!我不方แ便去找你,急得要命。”
“喔,有事?”
“没有别的事。翠儿家老小从天津逃到京里来了。这话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这是个跟我要钱的题目。”
“钱,你不用愁。”李来中取出银票来,抹抹平,摆在面前。
王季训伸头看,“好家伙!”他说,“万两!‘四大恒’的票子。”
语未毕,李来中连连摇手。王季训知道自己失态了,不知不觉间又提高了声音。缩缩脖子,愧歉地笑着。
“这两ä天有什么消息?”
所问的消เ息,是指荣禄所接到的电报。王季训是个捐班的候补县丞,天津电å报局的“电报生”出身,为荣禄掌管密码,已有好几年。凡是各地与荣禄用电报通信,都要经他的手,所以得知许多机密。只以年轻佻挞,风流自喜,终年在八大胡同厮混,有限的薪水,何足敷用?因而为李来中乘虚而入,早就买通了。
“消息很多。你要问那方面的?”
“江苏方แ面。”李来中问,“罗嘉杰可有复电å来?”
“有。”
“怎么说?”
“没有说什么,只说已接到荣中堂的电报,亲自到上海去打听各国的态度。”
李来中放心了,“有没有提到,什么时候再电复?”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