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恨我姐姐？”熄掉烟，庄琦眨动晶亮明眸，慨然道：“都过了好几年了，你还在意我姐姐当年不顾一切的离开吗？”
“呵。”韩鉐坚低下头，啜了口咖啡，痹篇她诡谲的探视，冷嗤道：“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不变就是变。当初ม是她自己做的决定，我只有尊重。”
“啊？取消？”林瑜蔓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很少跟客人取消会议的。”
“对了，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吗？”端起咖啡，韩鉐坚边闻著香味，边问道。
“我…”张大口，林瑜蔓简直欲哭无泪。
“小姐，你怎么还来上班啊？”手里捧著印表机的男人以奚落的眼光讪笑着。“你不知道这家公司已๐经倒了吗？”
“喔。”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林瑜蔓只得乖๔乖听话，皱起眉，憋气喝下去。
“有点冷，要不要拿毯子？”目睹她喝下酒，韩鉐坚接著以不可思议的温柔语气说：“机舱内很冷，盖好毯子才不会感冒。”
“喔。”这下换她傻了，怎么一踏出公司大门就变了个ฐ样子，过去他鲜ຒ少以如此轻柔绵软的语调对自己说话的。
何况，前不久他才大骂她不该过度涉入他的个人隐私，那种凶恶可怕的模样现在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
怎么现在像吃错葯似的，整个人全变了？一个人的性格会随著处在高空或地面而有天坏之别吗？这也太扯了吧！
“小蔓，那天真不好意思，是我太失控了。”突然，韩鉐坚举ะ起手上的小酒杯向她示意。“其实事情没那么เ严重，是我想太多了，你别放在心上。”
“啊？”见鬼了吗？他居然跟自己้道歉？从来不向人低头的韩鉐坚会向员工认错？林瑜蔓讶异地说不出话来，手上的空杯子微微颤抖著。“你、你是为了那天你臭骂我一顿ู而道歉吗？”
“对，那天是我不对。”韩鉐坚咧嘴轻笑，自然地伸手拿下她手上的空杯。“后来我想想，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分了，才会想请你到เ楼下吃面顺便赔罪，不巧你约了人。呵呵，我猜你在生我的气吧？”
“呃，不是啦！”事情演变到这里，她只能硬著头皮拗下去。“那天我是真的有约了，你不要误会。”
“呵呵，没关系。”韩鉐坚将她身上的毛毯往上拉，太靠近的男人身体散发出强烈的眩惑味道，让她不自禁头晕。“总之ใ，你知道我的意思就好。于伯也数落过我了，他说过去的事情不能拿来影响现在的人生。”
“嗯。”他破天荒替她拉毯子，让她紧张到浑身细胞顿ู时立正站好，全身僵硬地紧ู扯毯子上缘，就怕他再伸手过来拉一次，那她就可能会因心跳得太坑邙昏倒。
“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再来影响现在的心情是有点说不过去。”韩鉐坚娓๙娓道出心里的感受。“唉，我还有许多需要检讨和调整的地方，可能ม还需要点时间才能调适。不过，人的情绪毕竟不是机器，难免还是会有控制不了的时候。但我相信下次再有这种情形，我一定可以控制得比现在好。”
“你一定可以的。”不知道回什么话才恰当，林瑜蔓只能避重就轻地回答。
“谢谢你的谅解。”扬起一抹和煦的笑容，韩鉐坚放松四肢将身体往后躺。“路途很遥远，能休息就多休息。”
“好，我知道。”
于是，他迳自闭上眼睛休息，还十分清醒的林瑜蔓内心逐渐浮现一阵酸楚又失落、难以厘清的奇特感受。
为什么总是要在他闭上眼睛、陷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她才能稍微放开对他那种不一样的感觉呢？
回想这几年的相处，她不晓得在他的办公室里为他拉了几次毯子？多少次，她控制不住地为他脸上的愁容暗自揪心难过，多少次她只能ม在他熟睡的时候，轻轻触摸他温热的手背，多少次她幻想着他会突然醒来，然后告诉她，他早ຉ已知道她在默默关心著他。
现在，他们名正言顺地如此靠近，方才他不经意为ฦ她覆盖毛毯的举动，差ๆ点儿让她心脏跳出来。她气自己没用，在这种前所未有的贴近距离接触下，为什么不敢让他知道更多？
侧过脸，她倾听他沉稳规律的呼吸，看他一样微微皱起的眉宇，莫名的闷窒难受又开始了。
再靠近一点点，林瑜蔓偷偷嗅了嗅盖在他身上的毛毯味道，一股熟悉、教人莫名心悸的诱惑气味袭入鼻里，微微的一点薄荷味竟然会呛人，好神奇地呛出她满眼热泪。
气流不稳的万呎高空，他们如此靠近，却又如此遥远，林瑜蔓怎么也睡不著。她很胆小，很怕突来的乱流起伏，所以每当机身激烈摇晃时，她都很想勇敢地伸出手去勾住他的手臂，可惜一整个ฐ飞程中ณ她都做不到，最大的尺度也只是偷偷靠近他的臂膀边缘，一遍又一遍地复习属于他的味道。
唉，她感叹著飞往香港的时间太短了，如果再久ื一点，说不定她就能ม累积足够的勇气。然而现在即将落地，彼此靠近的机会又没了。
“你没休息？”临降落，韩鉐坚发现了她眼中ณ的疲惫。“接下来还有一段路，你真的撑得住吗？”
“我睡不著。”她沮丧ç不已。“可能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