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当是期待，去看看娘亲登过的山，留下的足迹，只可惜，走之前，去不了了。
“尊上的脸色好多了，扮起来，真是谁也比不过，美极了！”若素似是很开心，她为我挽了小发髻，其余的披在肩上。
四爷眼里满是错愕，只是迟迟不能相信，“我不会看错的，她是我的阿兮，是薄江边上的阿兮。”
我站在这里，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起了身，理了理披衣，对着楚弋笙微微一笑：“那么，帝父，我可以走了吗？”
“她是我的女儿！是唯一能承袭我大好山河的人！”
我穿戴好衣物，实在觉得这个称呼不妥，不满道：“来就来了，不要喊我尊上。”
过了一会子，进来了几个侍婢，纷纷跪下行礼，喊我尊上。
“从来不信。”他坚决的说出这四个字，但眸中却滑过一丝犹豫，然后用力掀开帐帘，踏雪而去。
直到一股血腥味弥散开来，他终于推开了我。
他们后来问了什么。我也懒得搭理，只帮衬着苏姑姑添酒。
“兮姑娘！薄江又打仗了，前些日子四爷来赎你，怎么就没趁机应了去！”
似乎是见我既ຂ不喊，也不动了，执刑的人大约以为我死了，便停了下来。
陈煜走了上来，用手捏着我的下巴，促使我抬起头来。
他眯着眼瞧了一阵，说：“找几个人来，装进麻袋。运到薄江边上去，投江。”
他说的是薄江吗？好像是的。
没想到，我又要回去了。
“陈…陈煜…”我有气无力，只是不住的喊。
他轻轻应了一声，似乎亦有不忍：“你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告诉…赫连墨…和楚…楚弋笙。我即便是做鬼，也让他们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