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懿，来，再努力一下。”
他喜欢莫北的笑，很柔和很清淡，那双眼睛静静注视着自己的时候，身体就觉得很舒服，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莫北眉头一簇，语气有些不悦，“你怎么这么说……”
“别去！千万别ี去！”顾飞忙打断他，神色慌张，“还好你问了我一嘴，要不真得出事儿不可……”
莫北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手臂酸痛麻，几乎快要僵直了，可他不敢停下来，更不能把小懿放下，怀里的孩子乖๔乖抱紧他的脖ๆ子，像是怕加重他的负担，一动不动地大气也不出，只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咬着嘴唇，小脑袋伏在莫北颈่窝里。
“所以你打算做共犯？”阿凛忽然冷笑道，“凌亦风，你以为我会感激你？”
“别墅里呢？都找过了？”
“不！！”男人嘶哑地低吼着，却奈何挣脱不动，眼眶血红地被人越拉越远。映在眸子里的倩影躺倒在血泊里，面色惨白如纸，嘴角却挂着淡然的笑。
两ä个人小心翼翼地往前一步步试探地走着，离边境线越近越是小心，他们几乎已经能ม看到前方的瞭望塔，连塔上的人影也依稀可见。路程已๐经不长了，他们很快就走到了那ว道拦网前，莫北暗自庆幸自己选择了这片荒山野岭，比他想得要好得多，没有什么เ高科技的红外线和电å网，只是围栏，但是很高。
他取下背包拿出两把刀来，递给小懿一把，然后带着他一路小心摸索着拦网下的土墙壁，直到摸到เ一处稍微松动处，两人才停下身来。莫北指了指那个地方小声说，“用力挖，挖通它我们穿过去。”
项懿ງ握紧了刀柄，点点头，然后矮下-身轻轻靠在拦网下，对着那处松动的土壁用力刨า了起来。
莫北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只能感到贯透全身的冰冷，和手指不断ษ被划破时的疼痛。胳膊渐渐酸麻，手指冻得几乎要掉下来，可他顾不得这些，只能ม加大力量，尽快刨出一条通道来。
“啊！”莫北听到项懿轻呼了一声，带着惊喜的声音让莫北浑身又有了力气，他又用力砸下去几刀，随着哗啦声响，土堆终于被刨า开一条洞来。血丝的味道飘在鼻息间，莫北不知道那会是谁的血，心里却下意识地起疼来。
“你先过去。”莫北低声对项懿说，“用胳膊撑着爬，小心点。”
项ำ懿把刀递还给莫北，然后身子趴在地上，匍匐着往前一点点爬过去，项ำ懿ງ身子小，不一会儿就过去了，他立刻转回身来，从洞口趴着看莫北，“哥哥，快点过来！”
这个坑很小，还好他们是小孩子，身体还没有完全育。莫北确定小懿ງ完全过去了后才麻利地趴下身子，动作迅捷地爬了过去。刚过了洞口身子就被小懿ງ一把搂住，莫北回抱住他，声音也有些激动，“快了，过了这片区域就好了！”
项懿嗯嗯应着，抬头看了看瞭望塔上的身影，忽然小心地问，“如果他们现了……会怎么样？”
莫北下意识也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深吸了口气回答，“扫射……”
项懿的胸ถ口起伏了两下，再开口时声音有些颤，“哥哥，你要小心！”
“嗯。”莫北放开孩子，左ุ右看了看，闭了闭眼睛，呼出口气，“走！”
四周安静得诡异，可希望就在眼前了，莫北感到胸口滚热的兴奋和理智的谨慎拧在一起，让他连呼吸都不畅起来。胸口又开始莫名其妙地拧痛起来，莫北苦笑着，用手按住。不知道是不是一辈子都会伴着这个ฐ心痛的毛病，可他并不后悔那ว天的决定。
下山的路不比上山，不能快，太慢了又怕时间不够，天色已经不像先前那么漆黑了，山脚的路曲曲折折，莫北感到项懿的度明显慢了很多，小孩子本来也没有多少体力，奔波了这么长时间，快要到极限了吧。
快到山脚的时候，莫北忽然看到一束光朝他们打过来，他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立刻扑过去压住小懿，小懿被他推得脚下一滑，两个人一起跌倒，顺着山坡滚了下去。紧ู紧包裹住怀里的孩子，莫北感到身体重重撞在一根根树干上，身体痛得止不住抽搐了几下，心口像是被人活生生捏碎了一般，一股血腥从喉咙处涌上来。可他顾不得这些，等两人的身子稳下来，他立刻踉跄着站起身，抱起项懿拼命地往前跑出去。
耳边响起此即彼伏的警哨声，灯光也频频๗朝他们打过来。项懿紧紧抓着他，声音带着颤，“哥哥……”
“没事，放心，别怕，”莫北用尽全力飞跑着，声音却尽量柔和下来，“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放心……”
子弹在耳边划破的声音清晰可闻，项懿ງ紧紧抱住莫北的脖子，胸ถ腔里的恐惧让他难以呼吸，他有种不好的预ไ感，每次都这样，莫北不管不顾地保护他，为他挡去所有的灾难，每次自己回头看的时候，那人总是一身鲜血地护在自己身后。
“哥哥……”声音莫名地哽咽起来，项懿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觉得心底的颤抖和害怕让他忍不住想开口说话，“哥哥……莫北哥哥……”
“别怕，”少年的声音还是带着宠溺的柔和音调，项懿ງ感到那双手又抱紧了自己，“小懿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不要怕……”
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