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紧跟着我。这里除了我的脚๐步声外,就是他的。他的眼里除了恐惧,还有惊愕。每个失去影子的人,都会崩溃,这不仅仅是恐惧死亡,还因为,他不知道哪个世界是可以信任的。华文需要一遍遍听到自己的名字。在这里,一个人除了名字,还拥有什么?名字是唯一的坐标,告诉我们离来时的世界ศ,有多远。我是那ว拉,我或者不是,我不需要确认我的名字,三年前,我的坐标就已模糊。我挣脱华文的手。他的手开始是温暖的,有力的,现在却水淋淋,无力地垂下。我没办法说清影子,我只是说,时间到了,我得走。我说了这句话,就向前走去。我知道他听不懂,可我能说的就是这句。
失去影子,我们便失去了分量。我们如此虚幻,被来时的世界抛弃。我们的恐慌在体内崩裂。很多问题随之而来,最要命的问题是,我们是什么?我们是否像那些从眼前走过的人一样,已是鬼魂?当我想要扶起华文,我的手触碰到他,我们同时发现,我还是那拉,华文还是华文,我们还是我们,我们没有变化。这让我们稍稍安心。
华文重新开灯,点燃一支烟,等着那拉。很快,他听到了那拉的脚步声。
中午过后,天阴沉下来。三点钟的时候,天空更加暗淡,白天骤然缩短,过早地进入了傍晚。空气湿淋淋的,一阵风就能ม引发一场暴雨。
“你还是以为,我看到的只是幻觉?”
“我希望你的心理正如测试结果一样健康。不过,这些数据只有参考价值,它……未必能给出一个完全准确的结论。它也会有误差。”
他们没有进入客厅,而是到了书房。
他会帮我吗?爸说周末他会来家里做客,也许,他是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什么牌子?”
“您……没有问过她?”
米总是新的,像天空一样。说着话儿,蝴蝶来来往往,
花盆里,我种了一只蝴蝶,它要喝水时,就喂它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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