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怡得了刘闵生的话也就不吱声了,这蓉月原来也许只是小事,如今却已๐经发展成了恶性肿瘤,只能用手术刀式的手法,快速解决,没有了她,刘ถ闵生为了能有嫡子,跟沈晏还有机会,若是有她——沈晏不是她的对手,反要受害。
刘ถ闵生能说什么?他能说我跟蓉月好了多年,在我心里她很重要吗?他说不出口,他说出来了,也就成了笑话。
“她一开始就知道。”
吴怡深吸了一口气,“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常言道女大不中留……”
“我喝第几副药你记得怕是比我还清楚,有什么事说吧,这屋里没外人。”吴怡在辽东养成的习惯,屋里不喜欢多放丫头,也就是红裳๙跟夏荷能随便出入。
后金与大齐不同,大齐还讲究嫡长子继承制,后金则完全是狼群政策,一群儿子,各凭本事,有能ม者居上。
“让我看看城外的人是谁。”五贝勒说道。
“太太好。”红裳๙这说的就是刘氏了,“对了,大姑娘要再嫁了。”
自己้家的大哥承祖,一落胎包就是祖母带大的,儿子出门在外,让长孙在承欢膝下差不多是古人的传统了,吴怡在吴家的时候觉得没什么,如今真的是想儿子想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果真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如今她比什么时候都想刘氏。
“是。”经历过正平城的小草房,夏荷能说什么?“姑娘也真的是种善因,得善果。”
大宅门里白二奶奶,住得也不过是这样的屋子,要论民居的气派,还真的是江南最好,吴怡在京城的屋子,只不过比这样的屋子多了一间房,能从中间隔出来一个起居室。
“还能有谁啊,老婆、两儿子两闺女,儿子不听话,不肯好好念书,非要吃我们这一口饭,我没让他进锦衣卫,求人让他进了神机营,这锦衣卫啊,整天遇上的没好事,不是谋杀亲夫就是谋财害命再不然就是江洋大盗,到เ了最后看谁都不像好人了。”牛禄说道,“老马比我强,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倒是劳烦你们两位跟着我走这一遭了。”
“太太那里可曾瞒下了?”
“二奶奶来了。”吕嬷嬷站起来给吴怡施礼。
孔氏也提起曹家的事,“这曹家啊,眼见得是又势起了,曹淳确实不错,连二老爷得起来都赞不绝口的,就他那个媳妇不成,说起来也是侯门后族之女,掌起家来却不像样,曹家被她管得乱ກ糟糟不说吧,人情往来上也不像样,可怜那宁家姐姐,还要自己拖着病体照看着,怕一眼照顾不到又出事。”
两个人在一起亲亲热热的说话,夏荷早就带着丫头们悄悄地走了,玲珑和柳意忍不住回头看沉思齐,年轻的沉思齐穿着粉白的缂丝斜襟袍,雪青色的长裤ไ束在粉底官靴中,腰扎玉带,头发整整齐齐的束在金冠里,唇红齿白眼眸晶亮,说话时总带着三分的笑意,看着吴怡的眼神专注温柔,活脱脱的翩翩佳公子,就算没有那些权势富贵的光环,也足够让人倾心了。
冯皇后慈和的问了各家的老人身体如何,儿女可还孝顺,在场的足有十几家,难得冯皇后竟记得丝毫不差,连各家老人年龄、最近得过什么病都一清二楚。
“臣妇吴门刘ถ氏给皇后娘娘请安,祝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刘氏携着吴玫,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出殡之日,吴怡不放心吴凤,早早的便去了,果真听见吴凤抱着幼女哭个不停,旁边站着几个凶神恶煞似的婆子,“大姐,这是怎么了?”
丫头的话音未落,吴凤已经晕了过去——
吴怡睡了醒,醒了睡,在梦里忽然梦到了自己的初中时代,那个ฐ总是有着开朗的笑容的同桌,经常在外面跑的一身臭汗,上课也不忘拿着篮球的男ç孩,在梦里,吴怡笑了。
吴怡等着坐山观虎斗,同样有人等着借吴怡这把刀……
“奴婢绿珠,给二奶奶请安。”绿珠向前走了一步,福了一福。
吴怡稍一示意,夏荷捧上来一个ฐ托盘来,托盘上是一对实心的刻了缠枝莲花纹的金镯子,不用掂量一只最少也有二两ä沉“这镯子不值什么,嬷嬷或自己的戴,或回去拿给奶嫂戴都是成的。”
到了傍晚时,一辆马车终于接回了吴承宗和吴承业,吴承宗累得不想说话回了自己的院子倒头就睡了,吴承业却是一副很有精神的样子,在刘ถ氏房里配着红烧肉、糖醋鱼整整吃了三大碗饭,他是个ฐ肉食动物,餐桌上要不见一丝绿色才开心。
“最多下次我不跑了。”吴玫靠在刘氏怀里笑道。
宋氏坐在花厅里喝着茶,打量着吴柔的屋子,吴柔看来真的是信佛了,屋子里除了佛经就是各式的佛器,不像是闺阁少女的屋子,倒像是在家居士的屋子,但是吴柔会出家?宋氏也是不信的,三岁看老,吴柔是个胸怀大志不安份的,宋氏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她这个大嫂聪明一世糊涂一世,图虚名而处实祸,若是她有这样一个庶女,怕不会让她活到今天,不过幸好吴柔活到了今天,活得还不错。
“二太太来了。”
“姨娘大正月里哭什么?我命不苦!我命好得很!到此时我才知道扬眉吐气的滋味,太太待我虽好,可在这个ฐ家里我始终记得自己是谁,就算我不记得,太太不记得,也有人替我记得,相公他敬我,爱我,婆婆喜欢我,整个家里我说一没人说二,我真的没有什么可求的了,请姨娘莫要再说这些丧气的话,姨娘若是来哭的,我也只有请姨娘出去了。”
“好,四品武将家里的当家主母,怎么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