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先帝亲妹妹的话讲:“如果她真在乎自己的父亲,何苦丢下她去亲征,又何苦半路弄个妓子出来,孝期都未过就把个妖精放在身边……哼,把祖宗家法置于何地!”
巨大的舆论压力下,年轻的皇浅笑着把白梅安置在宁德的府上。
我没有姓,因为不知道谁是我的母亲。时间长了,别人便把“云”当作了我的姓。
一步一步,走得虽辛苦,倒也不算什么,总之有她伴着我。
白衣的红玫同样磕磕绊绊地跟在青衍的身后,不离半步,心里却已经乱成了一团。白梅被青衍当作礼物送了出去,白梅又顶ะ撞了新的主子被送了回来,白梅不知怎么就挣脱了绳锁把大家都救了出来,然后……然后呢?一向最喜欢、最纵容白梅的青殿下,怎么忽然就变得那么狠心,竟然独自带着她们离开,让白梅向反方向跑好引开追兵呢?
红玫忽然想起她们离开的时候,白梅对着自己,苍白的脸上挤出的一个僵硬微笑。
好吧好吧,暂且不讨论自己้的能力……她哪里显出自己้有什么不良企图么?不过是在真正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立住脚之前,找个ฐ合适的金主混碗饭罢了,也会让别人看不过去?
白梅弯下腰,任柔顺的黑亮头发不声不响地从肩后滑出垂下,在清晨的阳光中晕出朦胧的妩媚姿态。
但听的人并不多。
依旧是一身粉裙的白梅,懒โ洋洋地半睁着眼睛,柔顺的垂着头,靠在身旁人的怀里,听听歌声,再饮饮美酒,一边在心里感叹生活的腐败,一边若有所思的听着饭桌边人们来来往往的言词。
女尊世界——竟然以女人为尊?好吧好吧,以谁为尊都差不多,以女为尊对自己而言倒也便宜。
倒似乎可以顺便调戏下看得顺眼的美男?
平安王“呵呵”傻笑几声,说:“放心,总没有人敢难为你。”
白梅眼波流转,在平安王的面上一转,轻笑,手指点向不远处几个人:“自然。不过…其实我倒宁可她们难为ฦ我,也别去折磨那可怜的梅花。”
平安王抬头一看,那其中一人正在把面前一株梅树上的花毫无顾忌地折下,又揉碎扔在地上。
“那是户部尚书张椁的女儿张劭,也在户部任职……”
白梅点点头,认真地听着,忽然问:“您可会做诗?”
“怎么เ?”被打断话的平安王也没有生气,倒有三分好奇地问。
白梅坐直了身子清清浅浅地笑:“恩,敢难为我的人怕是要来了,还指望殿下您多多帮我撑腰哦~!”
平安王看看正走来的张劭几人,皱了眉,口中却纠正道:“怎么เ还叫我殿下?叫我母亲。”
白梅点点头:“好,我记住了,殿…母亲。”心思却已经转到เ张劭身上去了。
她不觉得一个户部ຖ尚书的女儿便敢来找自己麻烦,除非……白梅笑得无辜纯良,无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不在乎把自己的一丁点实力展现给大家看。
张劭大着嗓门,在简单地与平安王行过礼ึ后,便嚷嚷开来:“方才诗老王老夫人,做了一首红梅诗,伊侍读可看过了?”
白梅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对自己说话,摇摇头,“未曾。”
下一刻,一张上好的绢纸,被递到白梅面前。
众人都安静下来,把目光汇集到白梅的身上。
上面弯弯曲曲地写着字,却是篆体。——读书人总爱用些常人不用的东西来标榜自己的不同,而这一世的白梅,还没有学过这种复杂的字体。
白梅不动声色地粗粗看过,转交给略有些担心的平安王去看。这辈子没学过上辈子却是常用的……她那ว个世界ศ很少有人认识的篆字,自己却是个例外。
平安王却自然以为ฦ白梅是不认识,挑出重要的两句轻念出声。
“…认桃无绿叶,辨杏有青枝……”
白梅浅笑:“我现下看过了,请问张大人可是有何指教?”
张劭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耳边:“我才疏学浅,没那本事。倒是很想听听伊侍读的评点。”
平安王皱起了眉,才要开口,却听见远出王老夫人沙哑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伊侍读对我的诗也有评点指教?”
稀稀疏疏有笑声响起。
平安王的脸阴沉下来。
“这诗……”
“这诗……”
却是白梅和她一起开了口。
平安王自然收了声,转头去看已经站起的白梅,如何应对。
白梅走到เ一株树下,仰头看着那树上艳红艳红的红梅花,忽然一笑。
侧头望着张邵,拖长了声音慢慢回道:“怕愁贪睡独开迟,自恐冰容不入时。故作小红桃杏色,尚余孤瘦雪霜姿。寒心未肯随春态,酒晕无端上玉肌。”顿ู了顿声音,看着犹在吃惊的平安王,笑笑,继续道:“诗老不知梅格在,却看绿叶与青枝。”尾音上扬,带着三分嘲弄。
她白梅,从不怕得罪人。
一时间,众人脸红的红,白的白,煞是好看。
白梅却安静地笑站在那红梅花间,任花香在自己身边弥漫,半是骄傲,半是妖娆ๆ。
没有人知道,她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