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秋菊临时调班对站名票价也不熟，弟弟要帮她，她不反对。
前些日子柳下溪拜托北京的朋友找了一些高考资料寄过来，交给邹清荷。他的行动让邹家的成员们把他当成了自己家人。柳下溪认为邹้家不适合考生居住，跟邹父商量后把自己的健身房空出来，让邹清荷住了进去。柳下溪有空时还会教教邹清荷英语、数学。期末考试时邹清荷的成绩已๐经跃到了全校第一。
“算了吧你，还是跟着我来做。压腿拉筋，主要为了防止运动伤害，预防肌肉劳损、抽筋什么的。”示范一遍，邹清荷的脑子好用，不用重复，教他很没成就感。
“我昨晚想了一夜。”邹清荷一边运动一边忍不住说话，“刘兴旺的个性是有点怪。是不是童年阴影造成的人格扭曲？被继母虐待想想就觉得可怕。我觉得他本质上是好人，不像是会做坏事的人。”主动帮助别ี人的人厕所借蜡烛的恩情没有报，反而让他听到自己的好友在说他的坏话，也难怪他生气。应该不是坏人吧。
“哦。”柳下溪笑，“不用烧水，有热水器，是用电的。不过，要先开着，等三十分钟็才有热水。”
“花洒，水从这里出来的。这里是水开关，这里是电源开关，这是洗液，这是淋浴ภ露。毛巾放在这里，牙刷็放在这里，干净衣服放在这篮子里，脏衣服放进阳台上的洗衣机里，我正好也要一起洗衣服呢。”一一指点，邹清荷聪明记忆力又好，不用说第二遍。
“我是二班的邹清荷，你叫什么名字？用完了还你。”邹清荷露出最诚恳的笑容，虽然在黑暗中ณ对方看不到เ。
这名字熟悉！去年期末考试全年级成绩排名公布榜的名单上排在自己前一名的四班的同学。在团支部办公室入团申请时有见过一面。他好像找自己借过一支笔，后来那ว笔被他弄丢了。那ว段时间清荷很不走运，在入团宣誓那ว一天刚好有事请了假，结果没当成共青团员。以后就懒โ得申ã请入团了。
“常见到，没什么。”教导主任放下手里的茶杯，防备的神色少了许多，“谁家没有亲人过世呢？这条河上啊，常有尸体漂浮ด。你知道么？女尸是仰天，男尸是俯在水里的。”说得居然兴致勃勃的，若是刘华有他这么เ肯说的话……那个ฐ人到底隐瞒了些什么？“……前几年芦苇场……那个ฐ啊……”以下略去数百字
名叫邹清荷的少年，一直带着微笑，静静地听。等主任结束了他的长篇后，他再以：“只要不相信鬼神之ใ说，自然不会害怕，用平常心就好了。”作为总结语句，主任对他的话很满意。
片刻间，
“谁呀？”邹清荷揉着眼睛，左右张望了下没看到柳大哥。从洗手间传来了用水的声音，看来柳大哥在里面。
打开门，看到两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外。
“有什么เ事？”邹清荷问。
“公安。”对方แ出示了证件。一个ฐ姓陈，另一个姓王，是本城市局刑侦队队长。邹清荷让两人进来，这时柳下溪也出来了。他顶ะ着一头湿漉漉的头，显然是刚洗完澡出来，邹清荷真佩服他这么冷的天也勤快地洗澡。
柳下溪出门也带了证件，表明自己้是在休假中。
“你们是昨天坐车从南水县来的吗？”姓陈的警察，给柳下溪递上一支香烟，柳下溪谢绝。
“是。”柳下溪惊讶道，不知道自己้哪一点惊动了本地警察。
“今早七点二十分在佳江旅馆3楼30่7房现一具男尸。死者的遗物里有一张车票是昨天早上五点四十五从南水县出到本市的。”警察小陈从包包里拿出密封的小胶袋，里面有一张车票。
邹้清荷仔细隔着胶袋看去，点头：“座位是2号？当时那ว上面坐着一个女人。哦，也可能是他们自己找空位坐下的。”
“死者是什么时候到旅馆登记的？”柳下溪曾经观察过那ว六个人，可惜只看到半张脸。
“登记簿上写着死者是晚上八点三十一分到的。”警察小陈翻了翻记录，毕竟是同行，有些亲近的味道在里面。
“我们晚上十点多才到。”邹清荷一击掌，“啊，对了，在渡口清点人数的时候现少了二人。当时，我们的车还排在后面，如果死者赶时间，很有可能ม换上前面的车先过渡来这里了。我们的车晚上十点二十九分才到终点站。死者应该是在沙水渡口离开了我们的车。”
“对，在清点人数时现少了二人。”柳下溪点点头，他把渡口的事详细说了一遍，比邹清荷有条理多了。
邹清荷还记得：“只有六个人是从南水站上车的，出登记有五个人直达这里，一个人是在酒庄农场下车。”他记忆虽好，但后来车上的人多了起来，就没有注意从起始站出的人了。
“车上的人有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警察小陈继续问。
邹清荷回答不出来，没人的时候他在睡，上下车的人一多，他忙呀。又有谁会预先料到这些人中有谁会出事呢？他把眼睛瞄向柳下溪，柳下溪摇摇头：“一般人都把脸给包起来，早ຉ晨很冷，后来人多堵住了我的视线。”
王队长站起来道：“一起去认尸，可能ม会想起更多的事来。”
“你留在旅๓馆不要乱跑，等我回来。”柳下溪不希望邹清荷见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