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点头,“宏儿此言甚是,还是换了钱放着好,娘也不贪你家的钱,回头换了钱娘先帮你收着,等你家要用之ใ时再去娘那ว里拿了。要说你二弟这也是在帮你,你可不能有别的想法。”
姜宏就带着媳妇岳氏面带喜色地进了屋,虽然姜ä老太说那钱她帮着大哥一家收着,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钱到了姜老太手里姜方就别想再要回去。
拍了拍姜云浅的手背,“阿婆再说一句,你也别怪阿婆多事,你家阿奶什么เ脾性你也该晓得,阿婆没有当着别人的面给你银子,也想着这银子你就自个儿收着,不然被你二叔那边知道了,回头银子就得被你阿奶讨去,你阿爹和你阿娘虽是为人正直,但太过正直在你阿奶那里却得不到什么เ好的。”
若家中日子富裕ษ,她也不反对阿爹孝顺,可一家正是缺银子时,没见阿奶贴补一二,这给阿爹阿娘治病的银子,阿奶就想都别想了。
黄昏时分,姜家一家人围坐在桌边,每人手上一根咸菜,就着碗里稀的可以见底的粥,啃着杂合面的馒头,云浅拳头大的馒头,每人分了一个,吃不饱也饿不坏。
姜云浅不声不响地接过馒头,以阿娘的性子若是推回去指不定又要惹她哭上一场,伤心不利于养身,如今家里日子眼看越来越好过,明日等她把今日采的药材卖了,就多买些粮回来,到时也不必为ฦ了半块杂合面馒头再推来推去。
王南躺在门板上,从鼻子里哼了声,真当他傻,从前阿奶每日都要喝上一碗参汤,他又不是没偷偷喝过,有没有人参还分不出来?
朝姜云浅摆了摆手,便被王北带人抬回家中再请郎中调养。
说着在王南腿肚子往下比量着,“我用绳子把你被咬的腿绑实了,蛇毒一时半会儿上不来,只要毒不攻心,你这条命就丢不了。不过若是一直这样绑着不松开,血流不畅,要不了多久你这条腿就得废了,到时你也不用担心蛇毒了,直接把这条腿砍下来可不一了百了?”
姜云浅用手指在他的腿肚子上划拉几下,本来是想说发现的早,只要先把毒吸出来,敷些草药,再喝几日汤药也就无碍,可瞧着王南又是泥又是血的脚踝,看着他一脸的鼻涕眼泪,姜云浅脸上的肉抖了几抖,就算医者父母心,她也真下不了这个ฐ口。
还未等缓过劲,姜云浅冲上来,小脚往他背上一踩,从旁边操起一根树枝下了狠手往王南背上抽,王南想要挺起身,无奈姜云浅的小脚真是有劲,做惯农活的她,别看个子小,力气却比王南不差什么,直抽的王南哭爹喊娘声都变了。
王南从鼻子里哼了下,“你莫得意,爷今儿是走了背字,若不是爷被绊倒,就凭你也能ม奈何了爷?”
想到家中的日子因她的重生会越过越好,姜云浅脚步都轻快不少。
姜云浅拿着药锄从野人参边上稍远些开始挖土,直到把周围的土都挖松了,才小心地将野参一点点挖了出来,尽量不碰坏根须ี。
只可惜阿爹阿娘家贫,为她买口棺木的钱都没有,只能一席草席匆匆地给埋了,连坟头上立着的也只是块阿爹亲手写上名字的木板。
即使已经是魂魄了,姜云浅还是觉得自己痛彻心扉,若是有从头再来的机会,她一定不会为了贪图富贵而抛弃世上最亲的亲人。
盛了一碗白日她去镇上卖药时买的白米煮成的干饭,上面扣了两大勺白菜炖肉,两指宽的白肉切的薄薄的,炖的烂烂的,闻着就香。
姜云浅端到姜方面前,“阿爹,多少吃点吧,你不吃不喝,阿娘心里不好受,到时再伤了身子。”
姜方手上编竹篓的动作停了下,又继续编着,闷声闷气地道:“浅丫,阿爹会亲手赚出你们姐弟吃肉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