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文钱说少不说,一个短工每日也差不多就是这些,可对于姜ä云浅来说却大大地不够,这些日子气候转凉,阿娘的痨病虽然好了许多,但为了滋补身子,方子里的几味养身药材都要多加一些,而这些药每样都不便宜,每日光是抓药就得四十多文钱,再有一家大小的嚼用,五十文钱也仅够饿不死罢了。
虽然姜方每日都会编些篓子赶集日时去卖,可每次也就卖那么几十文钱,还不及姜云浅上山一日采的草药赚的多。
姜夏氏还拉着姜云浅的袖子不肯松,姜云浅狠心用力从姜ä夏氏手中把袖子扯了出来,向山脚下跑了几步,回头朝阿娘及弟妹们挥手,“晨起露重,都回吧,别让阿娘染了寒气,到时又凭白要多几个钱抓药吃了。”
可如今这方แ子很对姜夏氏的病症,已吃了这些日子,哪就真能说不吃就不吃了?
姜云浅年纪小,身子也瘦弱,但家中没有壮劳力,才十岁的她已经能跟着姜ä方下田种地,虽不及壮汉有劲,手上的力气却也不小,赶得上半大小子了。
一推之ใ下竟把身后之人推出几步,一屁股坐到เ地上,哼哼唧唧半天也没爬起来。
原本伤了人姜ä云浅有些过意不去,但看清是谁后,姜云浅拍了拍怀里揣着的人参,冷笑道:“王南,你站我身后想做什么?”
说起这个王南,虽然是王家那边的子孙,但他阿爹却是二十几年前就到外闯荡,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姜王村,二十几年过去了,当时八岁的王南却随着兄长王东回姜王村认亲,就这样在姜王村住下,一晃三年过去,这小子果然还是如前世一般越长越歪。
想到前世王南就是姜王村一霸,没少带人欺负他们一家,姜ä云浅对他自然没有好脸色。
王南从地上爬起来,盯着姜云浅看了几眼,撇着嘴角道:“姜云浅,你把爷撞伤了,说说,怎么赔爷?”
姜云浅可气又可笑,“你跟谁充爷?别说不是我有意撞着你,就是冲着你站在我身后吓人,谁知打了什么歪主ว意,就是故意撞你又如何?”
王南楞着眼,“哟哟,你这意思撞了爷还有理了?爷也不跟你废话,把你刚挖的那ว棵人参赔给爷,爷今儿就饶了你,不然……”
“不然怎样?难不成你还敢硬抢了?”若是前世姜云浅或许会真被他几句话吓的扔下人参就跑,可经过一世之后,像王南这种小无赖还真看不上眼。
才十一岁的小混混,还真敢把她怎样了?
尤其是平日不学无术,整日在村子里惹事生非的王南,这次被他吓住了,下次绝对会变本加厉。
前世不就是样?这种人越是怕他,他就越是得寸进尺,姜云浅这一世就打算憋屈地活着。
王南没料到เ平日见了他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姜云浅竟然敢跟他对峙,一时间倒有些不可思议,上上下下打量姜云浅几眼。
虽然眼神变得更加闪亮,气质似乎ๆ也变的让他看不透,但还是那张被日头晒得黝黑的脸,衣服也是穿了几年满是补丁、下面又接了一节的破衣服。
也没瞧着有多大变化,王南想姜云浅就是虚张声势,他再强硬一些,那棵人参姜ä云浅就得乖乖给他。
以他的眼力,这棵人参去县城怎么เ也能卖几两银子,若是像她昨日拿去合记卖,还得便宜了张扒皮。
便宜谁不是便宜?大不了他卖了银子分姜云浅一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