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千万别让那位钱老板看到你这副样子,否则恐怕你很难嫁出门了。”秀娘抽出帕子递给舒蝶宿,笑容仍是淡淡的,眼中却多了一份亲近。
“汪南甫是个怎样的人?一定待你很好吧。”秀娘小心翼翼地问着,因为怕触及舒蝶宿心中的痛。
“小夜吗?”由里屋探出身来的人略带迟疑地唤出了这个名称。
“真的是你?”舒季亥确认了眼前人是自己的小妹后激动地……转过了身,冲着屋内高声叫道:“大哥,大哥,小夜真的被汪家人给退回来了!”
舒蝶宿懒โ懒โ伸了个腰,揉着双眼不经意地扫了眼洞内,火堆早已变成一堆灰黑色,但自己仍是完好无损,没有受到野兽的侵袭。虽然火光早已黯灭,但是洞内却亮堂得很,不用说,自然是已经大天亮了,至于昨晚……她和水大鹰还是孤男寡女地待了一整夜,相倚而坐,聊着彼此的曾经,就像相识多年的旧友般。直到她累得眼皮再也支撑不住。她想自己睡着时应该是被他拥在怀内的,否则ท以她怕冷靛质,现在肯定早已染上风寒了。
一只有力的臂膀很及时地挽住了她的腰身也让她不至于跌在又硬又冷的岩地而是跌落在那个熟ງ悉的怀抱中。
“那个……”她可怜的肚兜……这贴身的衣物让她以后还怎么穿?
待水大鹰感觉到เ背后有杀气时为时已晚。那ว道姑手中ณ的软剑已经点上了舒蝶宿白皙的颈间。
水大鹰呵呵一笑,轻巧地用空手架开了道道白刃的偷袭。话说天天和寨里的兄弟切磋,他们那几招他就算闭上眼睛都猜得出来,这一身筋骨可是好久没舒展舒展了,这三兄弟正好拿来热身。
“是吗?我保证打今儿起,你再也不会忘记。”那道人说时,雌剑已朝着水大鹰砍将过来。
身后,一道被月光勾勒出鲜明轮廓的黑色身影一路由门前行至半敞的窗下。黑影微微猫起腰,一个缩身,如变戏法般消失在了洒满月光的长廊之上。
是采花贼?!可是,人人都知道汪夫人不过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妪,采花淫贼就算真是色胆包天也该去府内那ว些娇俏丫头的房间,怎么会来自己这里?
一听到糖葫芦,舒蝶宿唇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好!”
“今日这个。”看了眼仍然张口结舌的孙少爷,眼中满是不屑,“还是前日那个。嫁谁都比嫁我强吗?”
舒蝶宿恍然大悟,原来可怜的钱有余竟是被眼前这个辣手给摧入湖的。不过就一个山贼而言,他对钱有余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明显被水大鹰轻视的人听出来人是和自己抢人来的,一时间虚荣压过了害怕,“就凭你也想和我孙少爷抢女人?你不照镜子……嘚嘚โ嘚……”被水大鹰一个凌厉的冷眼,孙少爷好不容易生出的勇敢顿ู时吓得无影无踪,只剩上下牙打战的份了。
“今天就把话一次说清楚吧。”水大鹰说着,从怀中ณ掏出了……肚兜!“啪”的一掌把肚兜按在桌上,“我今天要把这件肚兜的主人一起带走。”
眼尖的舒季酉恰巧ู看到肚兜上绣的“舒蝶宿”三个字,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小夜和眼前这个山寨上下来般的男子之间到底藏着怎样的暧昧?这女人最贴身最私密的衣物怎会落在他手中的?
“这位兄弟,孙少爷是我请来的贵客,你就算有账想算,也没必要把他牵扯进来。”眼看事关舒蝶宿名节,舒季酉连忙出声阻止水大鹰继续。
一旁早就被吓得不能思考的孙少爷本能ม地附和着:“不错。不关我的事,我什么เ都不知道。我只是来季酉这里做客罢了。”
“既然这样,你可以滚了。”水大鹰冷冷开口,孙少爷如得到เ大赦般连站都未来得及站稳便踉跄着匆忙夺门而出。
“小四,去把二少爷请来。”舒季酉背手立起,眼看孙少爷已走远,大声对空空的门外吩咐道。
“是。大少爷。”躲在门外探望的仆人间冒出一个的应声。
“小夜,他究竟是谁?”竟然将他舒家当作无人之地而擅闯,即使是江洋大盗,他亦不会忍下这口气。
舒蝶宿看出兄长已๐微显怒意,连忙解释道:“他是将我由南京城送来的人。我能顺ิ利到达济南,这一路多亏他照顾。”
“哦?”舒季酉的面容略๓略松动,“这样说来,他是振远的镖师?”
水大鹰未等舒蝶宿答复,已经将话截了过去,“承蒙抬举,镖师不敢当,我是山贼。”
杀人越货的土匪?舒季酉无法相信舒蝶宿竟然和这种歹类牵扯到了一起。
“不是这样的。他并非你想象的那ว样。他其实……”
“我其实还是个ฐ山寨大王。今天来,就是带她回去做我的压寨夫人的。”水大鹰说时,已经一把握住舒蝶宿的手腕,将她狠狠地搂入怀中。
“水大鹰……”她听见他胸膛那奔腾的续,与自己的续声竟如出一辙般地吻合。
“就算是山寨大王,也没道理闯入百姓家强抢民女的。更何况小夜已嫁做人妇。”虽然说是已经被汪家给退了回来,可是与其给山贼掳上山,还不如继续当汪家的寡妇比较好。
“是吗?”胡须下的唇不羁地扬起。
恰在此时,舒季亥立在了门外。
“大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