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雪沫抬眼望了望身边的人,一贯淡然的眸中隐隐有些光芒闪耀。接下来,不知道会是怎样一副景象,故事看得不少,演戏可是头一遭呢。
“可撑得住?”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水老爷左手边还空了一个座位!如此盛宴,姗姗来迟,实在张狂,却未见一人有愠色,且时不时还有人瞟一眼这个空位,似是十分期待。
“咦,这不是沈兄吗?前段日子小弟听说你被毒娘子的五步金蛇咬了一口,一条手臂都差ๆ点废了……怎么เ,如今看来竟是谣传了?”
“公子可是在葬花?”
雪沫闻声望了望河面,花儿载浮载沉,一群鱼儿在花间嬉戏追逐。
“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近观佳人,王小二不免有些失望,那样仙女般的姿态却是这样平凡的脸蛋——眉,太淡;眼,太暗;鼻,太直;唇,太薄;皮肤倒是又白又嫩,可是没有血色;神情寡淡,毫无生气。
王小二的目光不由á地又移向雪沫,她正看着她,眼神安静无波,却并不是往常所见的冷淡轻视,反而有股暖劲儿。她身子一动,眼前就有光影晃动,就好似阳光也跟着转了个圈。
握针略向前踱了几步,在房中间站定。四面门窗紧闭,光透过淡黄窗纸渗入,黯淡了生气,和着桌椅的褐枯,满目的沉郁哀伤。
回眸处,是三个冰冷的身体。一位中年男子,一位妇人,还有一位年轻女子,衣着华丽ษ,男俊女美。他们……应该便是落木山庄的主人。
玉无瑕忙摆手挡住了粉衣女子递上的账簿,扶额苦笑。
佩月扑哧一笑退下,其余两人也垂下头忍笑。
绝尘君子独孤蝶清,绝尘山上绝尘君,君子一叹百蝶清,武林双绝另一绝。绝尘山高耸入云,常年冰封,鸟飞绝,人踪灭,他却一人独居顶峰。传说,在几百年前,他就已๐经名传天下;传说,他能使人起死回生,但他不是大夫;传说,一见君子误终身,从此红尘若云烟;传说,他是个神。
然,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不难想象,”雪沫点点头,“其他线索?”
“香,太浓重的胭å脂香。”
“春色满园的姑娘都很美,她们虽然或娇或媚,却都几乎不施粉黛。”雪沫恍然。应着情绪轻轻动了动身子,被角滑落,香肩微露,雪肌玉肤。
玉无瑕不动声色地掖上,抬头望着窗外。月华如霜,倾泻了一室,偶有萤火虫穿梭其间,平添几分生趣。
“是。”
“哟,了不得,鼻子比我还灵。还有……”雪沫兀自兴起,用力掐了玉无瑕一把,“好一个ฐ风流郎君,说,怎么回事?”
“交友不慎,得一损友,论风流君子,举ะ世无出其右者。”
“你的朋友?”难得!雪沫眼睛一亮,怕是唯一,“谁?”
“叶倾云!”
“倾云君子?可是,不是传闻倾云清冷么?”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若论伪君子,举世亦无出其右者!”玉无瑕的笑意中掺着些许无奈,无奈中ณ夹着几分有趣。
雪沫微微一笑,打从心眼儿地欢喜。
“所以你们是朋友。好想见见他呢?”
“快了。”谪仙君子携夫人涉足江湖,这么เ大的热闹,那人怕已在路上了吧。
晴空万里,万里无云,万里无云晴方好。
玉无瑕和雪沫在阳光下散步,一致的步调,一致的节奏,不紧不慢,一样的闲适从容。
“烟水山庄真美。”雪沫闭上眼,感受着阳光折射水面照到เ脸上那种既ຂ暖又凉还带柔的舒服到心坎儿的滋味。
她不必担心一不小心走到河里,因为ฦ有人比她更担心。
烟水山庄就建在祈安河的一条小支流上,整个庄园一半是陆,一半是水,风一拂,光一照ั,水面就仿佛笼起一层烟,倒真是庄如其名,美不胜收。
玉无瑕一面要注意她的脚๐下,一面还要欣赏风景,脸上却依旧一副悠悠然的表情。
“而且,庄园主楼ä建在水中ณ央,前后只两座吊桥连通外界,易守好退……这怕才是这位精明的水庄主水上建庄的要原因。”
再走几步便是一片空地,这也是烟水山庄最大的一片陆地,做庄中弟子练舞之用。如今水家虽已๐基本上转为ฦ经商,但毕竟当年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行门之一,功夫不可荒废。
平旷的练武场中ณ,只一人在练刀,烈日灼灼,刀光霍霍,他已是一身大汗,黑衣紧贴着身体,愈显示出瘦削的身形。
“落风。”雪沫唤了一声。
楚落风立刻停下,静静等着两个身影缓缓靠近,目光定格了一瞬旋即垂下。
“玉公子,玉夫人。”
雪沫脚步一滞,只觉得心里沉沉地疼,才一日,便已变得那么生疏。
“落风,练了这么久,休息一下吧。”
“家仇未报,落风丝毫不敢懈怠。”楚落风努力克制着自己้想抬头再看她一眼的冲动,毕竟,她已是他人之ใ妻。
“这样吧,”雪沫微叹,“让白玉呆瓜教你一套内功心法……”
“不必了,内功是各门精髓,落风不能。”
“落风,你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