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旅程

父亲曾经给我讲过一件事情,到如今还让我佩服倍至。有一天,邻居村子来了一台大戏,据传唱的非常好,是什么เ戏父亲忘了,总之祖孙俩都想去看戏,问题是家里需要一个人看门,最终是父亲主动留下了。但邻村喧天的锣鼓声,不是地随着那可恶的风,钻进父亲的耳朵。九岁的父亲就像关进笼子的小鸟,不停地思索ิ着如何飞向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地方แ。办法终于还是让父亲想着了,他把煤油灯拨了又拨,直到火苗着到最大,放在方แ桌的中间,然后拿出一本书๰,摊开放在灯下,搬把椅子放好,门也不关就跑向了邻๑村的戏场。精彩的剧情让父亲忘记了赶在老外公前๩面回家,回到家里,等待他的事老外公那张可怕的黑脸。当老外公的牛鞭快要落到父亲身上时,父亲对老外公说:“你别慌打,我有人看门。”

“诸葛亮!”父亲振振有词地说,“你不是给我讲过诸葛亮唱了个空城计,挡住了司马懿ງ的十万大军吗?我今天也学诸葛亮,唱出空城计!不信你看家里少了东西没有,少了东西你再打我!”

“福运啊,怨妈不?”

“娃ใ儿啊,你不要有这种想法啊,知道妈为ฦ啥这样使劲的打你?不打不行啊!他们是要要你的命啊!你伯死了,生前得罪了二杆子,他是在报复啊!我们现在不比以前๩了,我们惹不起,但我们躲得起啊!你要记到,你是家里的老大,你”

经过很长时间的沉默之后,秃子队长下决定说:“那好吧,你暂时不入社,姑奶奶(秃子队长按辈分应叫我奶奶喊姑奶奶。)们啥时入社你就啥时入社ุ。活做不过来你言一声,队里我来说。”

于是父亲成了村里入社最晚的一个。

一个十二岁的半大孩子,做着所有成人要做的活。犁田靶地等等,在村里老人们地指导下,父亲渐渐也成了行家里手。父亲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时不时地还把牛赶上去帮奶奶家耕种,有时候在半夜里,父亲还要用他那尚显稚嫩的肩膀挑点粮食,或者是柴火,像做贼一样去接济奶奶全家。

因为没有入社,那年的棉花就只有父亲一个人去交了,那天天还没亮,父亲揣上前天晚上摊的死面油馍,挑上他的棉花上路了。那时候已近初冬,杜家营离公社ุ棉花站有三十多里的路程,天微微亮的时候,父亲大概ฐ走了十来里,衣服已经汗湿了,他脱下夹袄挂在扁担的一头,直到接近中午,身上只剩下背心短裤的时候,父亲才到达公社ุ,棉花站已经下班了。收购点前排着长长的队伍,聊天的聊天,吃干粮的吃着干粮,还有些是给队里交棉花的,留下一个看场的,其余的同伴走上镇子上的饭馆去了。父亲找到一个他认为比较合适的位子,放好他的棉花挑子,在自来水管接了一碗水,就着吃起了他带着的死面油馍,渐渐地靠着他的棉花包睡着了。

当父亲正在梦乡游弋,老外公问他,仓库的粮食还够不够数,有没有小偷,一阵响动惊醒了他。父亲看到一个一脸຀横肉的家伙正提着他的花包准备倒,父亲冲上去抓住那人的衣领,厉声地责问,父亲被那人一脚踢在了地上,鼻子磕出了血,但父亲顾不了那ว么多,仍然扑上去抓住他的衣领不放。吵闹声引来了维持治安的工作人员,父亲故意把鼻血搪了一脸。

“咋了,小鬼?”工作人员同情地问。

父亲抽泣着回答:“他夺我的棉花,还踢我!”父亲指向那个ฐ一脸横肉的家伙。

“小家伙偷别人的花!”横肉脸຀理直气壮地叫道。

“放屁,那花是我的,花包上边有我爷的名字,我爷叫杜丰ถ甲!”

在工作人员的检查下,花包的角边果然有杜丰ถ甲的字样,加上有部分熟ງ悉的乡๥人的指认,场子上炸开了锅。

“王八蛋,欺负一个ฐ娃子!”

“你还是不是一个人,人家娃子大老远的挑点花来,你还要抢,把人家娃子还打成那样!!!”

“揍他个ฐ狗日的,把他关起来!!!!”

最终横肉脸被叫来的警察带走了,而父亲也被工作人员免除了排队,最先交。

父亲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想着中午生的事,回到เ家晚饭也没有吃,他在心中暗暗誓:我要快点长大,不能再让别人欺负我,也不能ม让那些人欺负弱小的人!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父亲又见到了太爷和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