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已经通通与我无关了。虽然痛楚,却仍旧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尽管暗自幽怨,可见他悲伤如斯,摇摆不定的神魂仍是轻易便被击倒了。也许,我会是例外的,我不是杳娘,更不是岚姬,我是苏宓,是点燃他所有感情,注定要与他并肩的女人!也许,我可以,我可以拥有他所有的真心,可以拥有他全心的对待……我轻伏在他膝上,眼泪缓缓流下,“王爷,宓儿一定会尽全力照ั顾好惇儿,让他平安喜乐;宓儿也一定会诞下您的子嗣……让他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长大……”
妆晨闻言登时大惊失色,“静竹,你胡说什么呢?王妃已经赦你无罪了,还不快起来领赏好下去休息!”
我轻抿了口茶汤,尔后轻轻放在一旁桌上,面上却不动声色,“你可知死罪何意?”
他抚了抚额头,略๓有疲累笑道:“只有在宓儿身边,本王才得这片刻宁定。”
他点头,目中却多了几丝不解,“犬戎多番挑衅本王,伤害于你,难道本王仍要纵然其在肘腋之间,为所欲为?”
面上伤痕约莫米珠大小,虽不大,却因在右眼下侧近眼尾处,极是显眼。只要伤口再往上挪一点点,今日我所遭受,便是失明之灾。我不由微微冷笑,道:“今番令她禁足,非我本意,不过是她不识好歹,咎由自取。若我存心设计,又岂会只是区区禁足!”
绣夜闻言惊地大张了嘴巴,“果真如此?!西园那位也太狠毒了!”
“王爷,时候不早,还是早些回府罢。”
他亦肃了颜色,温言道:“王府一名幕僚。”见我点头,他又道,“宓儿快些着装,等送你安然回府,尚有大事计较。”
“那又如何?”他挑眉,目光温暖令我莫名心安,“本王见你第一面,你便是满身伤痕,何差多这一道。”见我赧然转身,他伸手轻抚我颊上伤口,嗓音竟微微喑哑:“容貌美丑,百年后都不过是皮下白骨,本王眼中的宓儿,何曾如此落俗!”
我点头,随之站起身,裙裾拂过处,已๐令他看清了适才信手所划。面上一红,我不觉讷讷,只听他笑道:“看来,本王未曾令宓儿失望。”
我含笑不语,只依依望着他,见他一意催促,这才缓缓道来:“此香名为茵墀,乃ี西域所贡,平时香气甚淡,遇酒则ท浓,臣妾方才饮酒,故而香气逐渐浓郁。”
脑中ณ登时轰鸣。我自他怀中ณ退出,怔怔仰望着他,我的生涩令他笑意几乎ๆ溢出眼中,见我不动,又催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还不快些动手?”
“赐座。”皇帝ຓ声音低沉,很是威严。
我心头微动,皇后这番话乍ๅ听并无不妥,甚至合情合理,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语带玄机,似乎对我很是不满。我忍不住悄悄抬眼望向拓跋朔,只听他笑道:“母后,公主既已๐婚配于儿臣,便是我思贤王的王妃,夫妻本是一体,又何来沾光一说呢?”
“这个自然。”穆昌道,“因此小人才要下令彻查清楚,杀一儆百,以免下次再有类似情况生,惹娘娘不快。”
穆昌道:“娘娘不追究,那是娘娘的慈悲。只是小人却不能眼看着有人欺心犯上,置娘娘安危于不顾。”
他唔了一声,扭头瞧我,眼中似有火焰跳动,半晌道:“那么阳奉阴违,说的又是什么道理?”
他站起身,伸手于我,微微颔,我心头大震,望进他竟似闪动着一丝期待的眼瞳,终于慢慢将手放进了他的掌心。他的掌心炽热,包容着我的冰凉,我看着他浓浓的剑眉慢慢轩了起来,带着一丝薄责,伸出另一手将我双手都合在了掌心。不同于多年来我所熟悉的宽和柔软,他的衣袖是铁般的冷凉,皮甲作就的护腕,镶嵌着颗颗冷硬的铜扣,仿佛硌入了我的心窝,生生地疼。
我猛然睁眼,几乎窒住了呼吸,“妆晨?!”
我推开她去,缓缓起身走到妆台前坐下,缠枝玛瑙雕作的瑶池贯月菱花镜里清楚映照着我苍白而黯淡的容颜。妆晨起身走到我身后,“小姐为国家安宁,奉命和亲另嫁他人,四王尽管不舍,却亦知其中利ำ害。小姐,您是四王心头明珠,如今明珠易主已是四王心中大恸,若明珠再要蒙尘,岂非更逆四王心中ณ所愿,令他伤心难堪?奴婢言尽于此,请小姐三思。”
“王爷——”董致远欲言又止,见那男子态度坚决,他只得作罢,抱拳道:“如此,我便静候王爷旨意,希望王爷能够秉公处理,莫叫公主ว平白受了这天大的委屈。”
“你醒了。”董致远走后,那男子转向我,面无表情淡淡道。
不多时,已简单吃完。正惦记着沐浴之ใ事,便听得帐外脚步声陆续传来,在门外停住,尔后一个声音响起:“公主ว,请沐浴。”
帐帘被从外面掀开,尔后六名女宫人鱼贯而入,身后两名士兵抬着一个ฐ满是热水的木桶缓缓跟进,绕到屏风后将木桶稳稳放下,尔后便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我微微宁定,忍不住微笑道:“不过是咳嗽罢了,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妆晨却不理会我的玩笑,一本正经道:“小姐请好好安歇,再要冻着了,奴婢唯有一死了。”
妆晨却一撇嘴,“别ี人说什么你也信,就不怕吃坏了小姐?”
我尚未开口,一旁漠歌已拿起一颗果子放进口中,也不细嚼,只三两下便咽了下去。他望着我,一脸诚恳,语气很是焦急:“可以吃的!”
“公主!”
我扶着车辕,勉强支起身子,妆晨亦爬出车外帮忙扶起我来,连声急唤:“小姐!小姐您没事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