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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那个清晨

又是一天的清晨,昨夜的一场雨,将连日来的闷热一扫而空。郝຅嘉伸着懒腰,正准备起床。现居然有一只乌鸦站在窗前不远的地方,鸣叫个不停。她皱着眉头,栝燥的环境开始影响她的心情。不过,郝嘉毕竟是郝嘉,她懂得如何调节这种焦虑的心情。生命本身不都是值得赞美的吗?即使是这只并不美丽ษ的生命,它依然有歌唱和欢笑的权利。每一个生命都是值得让人尊敬的,不是吗?

转念之ใ间,她已经让那些烦燥与焦虑远离了自己้。郝嘉细细打量着镜子中ณ,这个带着黑色边框眼镜,拥有棱角分明面部线条,一头蓬松短,细腻皮肤,当然还有一副冷漠表情的自己้,大声地对着镜子说:又是一个美丽ษ的一天,加油!

随即,郝嘉ล转身出去。

镜中一个美丽的背影。

郝嘉ล正准备取车,但余光还是让她现旁边的车子坐着的女人。一个憔悴得几乎没有人形的女人,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因为那个人蜷缩在驾驶室里,小小的,薄薄的。郝຅嘉有些好奇,甚至觉得有些诡异。在这么早的一个时间里,一个如此瘦小的女子以这样的一种方แ式与自己相遇。哦,不!她终于注意到女人头顶ะ上别着的一枚红色的夹。那朵小小的,怒放的花朵就绽放在女人一头棕黄色卷中间。上面镶嵌的红宝石闪耀着…‘诡异’的光芒。郝嘉是认识它们的,如果没有猜错,这种花式应该只有一对,唯一的一对,而它们的主人绝不应该是面前的这个蜷缩得分辨不出人形的女子。难道……刚刚摆脱的烦燥和焦虑重新占领着郝຅嘉的心。她直视着那个女人,并不是一件她所熟ງ悉的衣服,但她小小的身体,还有头的颜色,再加上那支红色的夹。她无论如何也猜不出还有别ี人?

她抬起手想要敲敲车窗,旋即又无力的垂了下来,那个ฐ女人的面容已经出现在车窗内,茫然地看着自己。

果然是她。

属于李一凡的曾经精致小巧ู的面孔已经与郝嘉错愕、困惑、疑ທ虑的脸交汇。只是今天的这张脸扭曲着,憔悴着,压抑着…2秒钟之后,李一凡已๐经投入到เ郝嘉并不宽廓的怀里,并在3秒过后晕了过去……

郝嘉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抱着身体绵软无຀力的李一凡不知道多久?停车场居然没有人,郝嘉ล这才想起今天是周末,而她是没有周末的。而李一凡有,而且如果她愿意每天都是周末。但现在,她却在这里,在她的怀里,并且以这种让她无຀法理解的状态。她试图让这一切能够有个头绪,所以她既没有动,也没有像每次面对她晕倒时那ว样的手足无຀措。她只是站着,一动不动地抱着她。郝嘉知道,她此时更需要的是她的拥抱,而不是其它。她终于醒过来了,只是这次变成了狂风骤雨般的痛哭,那ว是她从来未曾见过的,形势和状态都不是她所熟ງ悉的。而这种哭泣不知将会在几时停止?郝嘉只能任由着她在自己的怀里,在这样赶着去公司的时间里,在这样的一个状态下,大声地痛哭着。她从来都是需要这种宣泄的,而郝嘉是了解的。

‘怎么办?怎么เ办?郝嘉ล我该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怎么办啊?’李一凡不断重复着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楚的语言。郝嘉ล仍然没有讲话,她需要李一凡自己将心中的结解开,而不是她。

‘告诉我,告诉我,我该怎么เ办?是他先对我动手的,是他,我只是,我只是。可是我,我该怎么办?’

‘……’

‘……’

‘……我杀人了!’

‘……’

当这最后一句话冲进郝嘉的脑袋里,仿佛被人用棒子狠狠的打了一棍,眩晕、晕迷、疼痛击打着她的头,她的身体也开始摇晃起来,将抱在怀里的李一凡差ๆ点摔到了地上。她本能地抱紧然后重重地摔在了自己的车上。这不是真的吧?这只是她在做梦吧?也许是她听错了?也许…

‘你,你,你……?’郝嘉很努力地避开那个让人心悸,或者听错的字,并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但语气里还是暴露出巨大的恐惧。

李一凡一秒钟都没有离开郝嘉的怀抱,即使在刚才她的摇晃中都没有。她害怕离开,害怕被这个怀抱抛弃,害怕自己冰冷的身体丢失这最后的慰藉。当自己投入到她的怀抱里时,李一凡知道,她已经没有了所有的勇气,没有了所有的想法,更没有了任何的办法。而这个怀抱就是她李一凡现在的一切,她不能,也绝不能离开她半步。当那ว个可怕的夜晚再次向她袭来的时候,一切都无法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