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好,他一摊手,说:“陛下,臣有罪,臣不干了,您自己干吧。”
掀桌!
我轻咳两声,淡淡道:“今日,寡人要说的就这两件事。众爱卿可有异议?”
小路子往下瞥了一眼,同样怜悯地点点头说:“陛下,是这么回事。”
表舅一哆嗦,我以为ฦ他会面露愧色,我错了,他叹了口气幽幽道:“男人的老毛病,没办法……”
“说吧,你来帝都做什么?”
“你抓到什么人了?”我严å肃问道。
我噎了一下,故作镇定地撩了下头,“寡人不是官员,无需遵守这规定。”
“嗯……寡人先歇一会,等一下再走。”
心口像是被人掐了一下又拧了一把,酸疼感浸透了四肢,让我无力站起。
那年我六岁,母亲带了我去二爹的白虹山庄。裴铮是二爹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孩子。那ว时他还不叫裴铮,叫裴筝,有一个妹妹与我同龄,唤作裴笙。二人出身低贱的乐籍,父母亲是乐师,兵荒马乱ກ的时候失散了,后来跟了我二爹才有了新า身份。
那年我才十岁,仍是母亲执政。母亲牵着我的手夜宴群臣,指着裴铮低头问我:“还记得这是谁吗?”
豆豆是我的小名。大名相思,小字红豆,乃称豆豆。
莲姑原是我二爹身边的得力干将,后来天下安定,她便被派来照ั顾我,她待我如己出,我亦唤她一声姑姑。
她身为陈国第十八任女皇,有五个夫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她不知低调,给五个夫婿都封了官摆朝堂上去,旁人不知内情,却只道她是将朝堂上有姿ู色的才俊都揽上龙床了,纷纷谴责她有辱斯文。
“就是就是。五年前,咱圣上才十三岁是吧,琼林宴上就将探花郎逼得跳太清池以求清白。□未遂后还将人调离京城贬谪边疆,你们说这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我趴在床内侧,正面对着裴铮的侧腰,淡淡的药香味传来,我不是五爹,分辨不出是什么药材,但有些熟悉,想来不是什么严重的病。除去这药香,隐约还有……属于裴铮的气息?却说不清是什么เ样的气息,让我忍不住面上烫。
“我已经辞了官,怕是帮不了你什么了。”裴铮说。
“这跟官不官的没关系。你这人她还算信得过,你给我做个人证,到时候她来了,你说两句公正的好话,她也不会太为难我的。”
给表舅说好话那还能叫公正?以后我要像舅母那样,把裴铮管得死死的,像表舅这样畏妻如虎……
“好,我答应你了。你出去吧,我很累็。”
裴铮的声音难掩疲倦,表舅得了赦令,欢天喜地地说了些奉承话,裴铮又下了一次逐客令,他这才离开。
门一关上,我就掀了被子钻出来瞪他,怒道:“你想憋死我吗?”
他微笑看着我说:“是你自己要躲的。”
“我……”我咬咬牙,泄气了,嗫嚅道:“表舅那人,若让他知道了,想必也就没有人不知道了。”
“嗯。”他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陛下,方แ才那ว个问题的答案呢?”
“什么问题?”我装傻。
他笑而不语望着我,看得我耳根烫到เ脖子,然后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他半躺着,背靠在床上,我半跪在他身侧,一只手还撑在他胸口——我忙把手收回来,可这一下,又显得太过刻意了。
他扫了我一眼,不知在床头哪里碰了一下,床边跳出个暗匣,他取出虎符交到เ我手中ณ说:“如此,兵权也交还了。”
我握着冰凉的虎符,蓦地有些心慌。
这家伙,不会跟我来真的吧!我愤怒道:“裴铮,你在位期间军政大权一把抓,现在说走就走,未免太不负责任了!”
他淡淡道:“那陛下觉得如何是好?”
“继续当你的丞相。”
“原来。”他了然地点点头,“陛下想让草民继续做牛做马吗?”
“这个叫做为ฦ国效力!”
“微臣的罪啊……罄竹难书……”他悠悠说道。
“那ว……”我咬着下唇,一时之ใ间不知该怎么说才能两ä全其美。
微凉的手指抚上我的唇畔,轻轻一点,我颤了一下,抬眼看向他。
裴铮眉眼难得地温软,微笑着说:“别咬了,快要出血了。”
我松了口,习惯性地舔了舔下唇,却见他眸色蓦ย地深了三分,深呼吸道:“陛下,别随意勾引男人。”
“什、什么เ勾引!”我顿时炸毛,“你胡说什么!”
他的指腹在我方才舌尖扫过的地方轻轻一按,说:“这就是勾引!”说罢左手落在我的腰上,收紧一拉,将我拉进他怀里,温凉的唇瓣压下,贴着我的面颊缓缓游移,最后停在唇畔。薄唇微启,声音低沉暗哑:“陛下,草民人在病中ณ,自制力不强,你可自重了。”
我心如擂鼓,两ä耳嗡嗡直响,看着近在咫尺的幽深双眸,呆呆道:“寡人不重。”
他也怔了一下,随即失笑,在我唇瓣轻啄了一口:“真傻。”
我又道:“寡人不傻。”
“好……”他忽地翻了个身,将我拢入怀里,轻轻压在身下。“寡人不傻,豆豆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