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大师姐的面子大。这几天师傅都躲着不肯出来见我们呢!”无涯子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摇头轻叹,语气略๓带埋怨。李沧海闻言,以袖掩面,侧过头轻笑了一声。笑声也是清清透透,眉梢眼角流露出丝丝淡淡的风韵,眼波就像是一流淌而出的诗。
“那可不是!咱们云儿的面子当然大,有时候人家连我这张老脸都不一定给呢!”逍遥子不甚介意地接口。似乎ๆ他那张老脸的确不怎么应该给。等他近了,他突然瞪着眼睛站定不动了。只见他一双眼睛定在巫ใ行云身上来回扫视。
书掉在地上,“啪”的一声。守在巫行云身边的婢女像是从睡梦中被惊醒。只见她肩膀一颤,小心地看了眼巫行云的脸色后,又本分地低下了头。
巫行云双手托腮瞥了眼身边跟木头人似得婢女,忍不住向天翻了白眼。她开始回想早些年自己怎么会有劲头整天整天一个人钻在天机阁里看书!?
眼眸一转,计上心来。只见巫行云后仰躲开李秋水扫来的一腿,同时用脚๐尖挑起酒壶,接着劈腿将其踢碎。
猝不及防地,李秋水那桃红色的衣衫被酒水洒了个彻底。
那山洞连着一条狭窄悠长的曲径,走到尽头时愈窄小,仅容一人,耳边隐隐能听到叮咚的水声。巫行云与丁春秋对看一眼,丁春秋嘟็着嘴不情不愿地从巫行云怀里跳了下来。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巫行云立定片刻๑便隐隐听到顺着风声飘来的袅袅琴音。这是无涯子的琴声。
“喂!问你话呢!你在这里做什么?”巫行云面色不善地盯着他,语气里也是火气冲冲。她紧ู紧握着拳头,盯着无涯的背影心中暗暗腹讥道,这小子八成是知道我练功出了岔子,专程来看我笑话的!
巫行云气势汹汹地瞪了他一眼,抬手就把那盏茶杯打翻。
天山六阳掌,第一式——阳歌天钧!
莫名其妙地,无涯头一歪,笑得更灿烂了些。
巫云吃痛地呜咽一声,抱着脑袋向后缩了缩。无牙见了这情景,连忙起身想伸手去拦却被白衣人用扇子格了回去。
“他是无牙,我的跟……我刚认识的朋友。”说着,巫云又指着白衣人向无牙介绍道,“这是我师傅,逍遥子。”
据小道消息称,无涯子娶李秋水的那一天,巫行云曾经去过。
巫行云虽然人不高,却握着一把长剑。剑尖拖曳在地,出沙沙的响动,滑稽异常。那剑柄上装饰着云纹,剑穗上挂着一块玉坠。玉坠撞击着剑身,出叮当脆嫩的声响。
“哦……”巫行云垂眸,眼光亦变得黯淡。
端着醒酒茶,抿了几口,再不肯再碰。而李沧海也是笑着接过,并没有多劝。
“师姐,还有别的什么需要么?”李沧海侧坐在床边,亲热地拉起巫行云的手。
“你有酒窝?”巫行云抽出手,在李沧海的脸颊戳了戳,好奇地凑近看了眼。如果没记错,无涯子小的时候也有半边的酒窝,只是现在却浅了,基本看不见了。
美人腮上梨花窝,一眼醉人浑不知。
李沧海笑了笑,伸手捋了捋鬓,半侧着身子道,“嗯。我和家姊长得相似。只有两ä个区别,一是脸颊上的酒窝,二是眼角下的痣。”
“哦。”巫行云意不在此,但仍旧煞有其事地点着头。虽然她根本记不清李秋水的长相,只知道这两姐妹长得差不太多。
接着李沧海又叨叨着讲了些什么,但是巫ใ行云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直到李沧海后来无趣地离开,她都是浑然未知。
无涯子。
是的,她满脑แ子里只有这三个字。
她觉得有某种情绪在胸口奔涌ไ,充实得让她想要尖叫。
巫行云虽然涉世不深,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她还是清楚的。但是她却并不讨厌亲吻无涯子的感觉,甚至可以说,她是留恋的。
“我……到底是怎么了?”
巫行云双手抱着脑袋使劲摇了摇头,像是想要把无涯子从脑袋里甩出去一样。
隐约间,巫行云听见门外有脚步声。
谁?
会是无涯子么?
巫ใ行云几乎像是乘着风从窗口飘了出去。
那脚๐步声虽然很轻,但是比起无涯子来说,这脚步却显得虚浮了不少,显然是内力不够的表现。
其实,她是太急了,根本没有去思考,等她想明白时,她已经站在院子里了。
所以,看见一个比无涯子略๓小一号的身形时,她虽然不觉得意外,却很失望。
“是你啊……”巫行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没精打采。
院中ณ人闻言转身,月光似水倾洒在少年清俊的侧脸。侧脸沐浴着银光,荧荧的,让他看起来带上了几分鬼魅。
“师伯似乎有些失望?”苏星河挑了挑眉头,嘴角一勾,竟有些邪气。
“嗯。挺失望的。”巫行云倒是很坦然地点了点头。
“呵呵……”苏星河侧过脸轻笑了一声,接着毫无诚意地恭维道,“师伯倒是坦荡。”
“大半夜的,你跑来这里做什么?”巫行云甩了甩袖子,转身就要回房。
“看流星雨。”苏星河淡笑着往前走了几步,在巫ใ行云屋子外胆阶上坐下,“这间院子是整个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