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娥的两个哥哥看着父亲。苏大爷对着儿子挥挥手，两个人就急急忙忙地回家了。“凤权，你动手打玉敏了？真长能ม耐了！”“姐，她和咱妈顶嘴！”“行了，人家不让你们欺负了，你们的脸上就挂不住了？人家为什么就非得让你们欺负？你们还打上门？你们怎么还和如梅吵了起来？”“谁让她说咱妈的不是！”“你以为都像咱家的那两ä个儿媳妇呢，分不出个里外，巴不得婆家出点儿什么事。”“我才不信沈如梅就真的那么เ向着婆家！”苏大娘从炕上坐起来。“真的、假的人家没像咱们家一样闹得鸡飞狗跳的。妈，您这样以后还怎么登沈家的门？”“你当我愿意登他们家的门呐！人家大儿媳妇第一胎就给老沈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再看看咱们家的儿媳妇，比着生姑娘。凤娥，争口气生个小子！”“人家老康家不缺小子，用不着我去凑数！”“傻丫头！他们家小子再多，是你生的吗？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没关系？立勇、立霞不都叫我妈吗？”“再怎么说你是后妈！只有你自己生的儿子才会对你是真心的，别人生的孩子总归是人家的。羊肉贴不到狗身上，他们才不会和你一条心呢！也只有你生了儿子，你男ç人才能站在你这边儿，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和你一条心的。”“羊肉贴不到เ狗身上”是苏大娘待人的原则。她向来认为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永远不会和自己是一条心的，所以她的心里除了自己的儿女，别人都是外人，甚至是敌人。因为ฦ害怕儿女们吃亏，苏大娘打遍了街坊四邻๑。久而久之苏家的名声也就不太好听了，苏家的名声也连累了苏凤娥。苏凤娥的为ฦ人和苏大娘完全不同。每当苏大娘同邻๑居吵完架以后，苏凤娥都会替苏大娘向邻居道歉，回到เ家后又难免母亲的一顿好骂。邻๑居们都很喜欢苏凤娥。为ฦ了不让苏凤娥为难，邻๑居们也尽量躲避着苏大娘。很快苏凤娥到了谈婚论嫁的确年龄。谈了好几个对象都是一听说苏大娘的为人就退避三舍了。谁都怕苏凤娥像苏大娘一样搅家不和，闹地四邻๑不安。于是苏凤娥的婚事一拖再拖，一直到了贺玉敏嫁入苏家两ä年以后，已经年过三十的苏凤娥才在弟妹的介绍下嫁给了老康，做了两ä个ฐ孩子的后妈。当时苏大娘也是又吵又骂地大闹了一场。最后在沈如梅的劝说下才勉强地点头答应。至今苏凤娥还清楚地记得在出嫁前沈如梅对她说的一番话。“凤娥姐，我知道你嫁得不如意，这后妈难当啊！”“冲着我妈，我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吗？何况我都三十多岁了，人家都叫我老姑娘了，我要再不嫁呀，恐怕真的嫁不出去了。我呆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玉敏倒是不说什么，反而还劝我想开着点儿。可我的那两个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本来就和我妈不和，还能有什么好话？老康虽说是二婚，但是人不错，我还能ม挑什么？”“凤娥姐，立勇、立霞还小，还不懂事。你真心地对他们好，他们会把你当成亲妈的。”“这两个孩子命太苦，这么小就没了妈，立霞连亲妈的面都没见过。”“凤娥，你离康立霞远点儿！那个ฐ小丫ฑ头命硬着呢，一出生就把亲妈给克死了！”“妈，您说什么呢？”苏大娘的话把苏凤娥从回忆中拉了回来。“立霞她妈是难产。”苏凤娥知道母亲从心眼里讨厌康立勇兄妹。刚结婚的时候苏凤娥也曾带着丈夫和孩子回来过，可是苏大娘和两个嫂子差点儿没把丈夫和孩子给吃了。从那ว以后她再也不带丈夫和孩子回来。难道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爸，我回去了。”苏凤娥不想再呆下去。再呆下去，母亲止不顶还会说出来什么难听的话。“走吧！”苏大爷头也不抬地说。这样的家还能留แ住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