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四妹眼皮一转,附在铁中ณ棠耳畔,悄悄道:“我先解开你两处穴道,让你自己走进去……”
铁ກ中棠心里也不知是笑是怒,双足落地,双手却仍不能动弹,身上也软软的没有半分力气。
温黛黛笑道:“只因为你是真正的喜欢我,没有别的心思,所以我也喜欢你。”
温黛黛望着他身影消失,呆了半晌,放下箱子,整了整衣衫,又提起箱子,呼出口气,大步走向祠堂。
司徒笑双眉紧皱:“这厮怎么了?”目光四转,看不到温黛黛与他同来,不禁更是奇怪。
李剑白走了过来,沉声道:“兄台稍后。”
他试探着再次探手入水,哪知山腹中赫然又是一震,铁中棠情不自禁的连退三步。
回声过后,片刻静寂,山腹之中,竟又隐隐传来阵阵斧凿之声,仿佛便在近处,而且越来越近。
风中又开始传来叱咤声,怒喝声。
方才他本可选择“生存”,他本可将自己้的“生存”,建立在云铮的“死亡”上,但是他轻蔑的挥去“生存”,含笑选择了“死亡”,是以他此刻便没有那种除了死亡别无选择时的凄凉。
那中年男ç子,已轻轻架住了他的手掌。
中年男子叹道:“七年都已过去,再等一刻又何妨?”
霹雳火大笑道:“不错不错,能ม与天杀星结下梁子的,好歹也要是条江湖中ณ有名有姓的汉子。”
他语声微顿,突又叹道:“但这厮却与老夫有些渊源。”
海ร大少瞪起眼睛,道:“什么渊源?”
霹雳火道:“就是这厮跑到霹雳堂去通风报讯,是以老夫才知道我那不成材的徒弟是被黑天星拖走了!”
海大少眨了眨眼睛道:“哦,还有呢?”
霹雳火道:“详细情形,他说他也不知道,却又说他自己้也要逃走,苦无盘缠,老夫还送了他些银子。”
海大少大笑道:“他三言两语话未说清,便将你银子骗去了,这也算叫‘有些渊源’么?”
霹雳火呆了呆,笑道:“老夫总不忍见他被杀……”
海大少道:“好!死罪可兔,活罪难逃!”
突然飞起一足,将沈杏白踢下了船,口中大笑道:“是死是活,全都看你的造化了。”
霹雳火赶到เ船边,沈杏白早已踪影不见,他霍然转过身来,负气道:“你这样也算饶了他的活命不成?”
海大少笑道:“自然,落下水又不是定会死的,你舱中不是就有个被你自水里救起来的人么?”
霹雳火又呆了呆,突然伸手一拍海大少肩头,大声道:“算你比老夫能说会道,咱们且去看看舱中那人可死了?”
舱中的铁中棠,已渐渐苏醒。
他隐隐约约听得舱外的言语,听得黑星天徒弟此刻便在舱外,他心头不禁吃了一惊。
但瞬即他又听得怒骂声,落水声,悬起的一颗心便又松了下去,而海大少与霹雳火去。已踏入舱来。他自然认得这两人,而这两人却根本不认得他。
霹雳火目光转处,笑道:“不但未死,而且醒了!”
海大少笑道:“俺看你平生伤人不少,救人只怕还是一次吧,否则你万万不会如此高兴。”
霹雳火亦自大笑道:“这一下真被你猜对了,老夫也做过好事,但完全被老夫救活的性命,倒真只有这次。”
他弯下身去,轻拍着铁中棠的背脊,和声道:“少年人,你腹中的水可吐干净了么。”
铁中棠苦笑道:“多谢老丈大……大恩……”他再也想不到自己้的性命,竟被仇人所救,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却听霹雳火和声又道:“你喝了不少河水,此刻想必还难受得很,不必多说话了,好生歇着吧!”
铁ກ中棠果然闭起眼睛,不再说话,但胸膛起伏,却甚是剧烈,显见得心中思潮也甚是紊乱ກ。
海大少含笑旁้观,霹雳火在摇晃的船身中走来走去,拿了茶杯,倒了腕水,又取了些丸药,和在水里。
过了半晌,他才扶起铁中棠,将药水灌他服了下去,口中道:“少年人做事日后定要小心些,好生怎会落下水的?”
铁中棠叹息一声,闭口不答。他有心不喝那药水,但转念一想,自己既已๐受了别ี人救命之ใ恩,还有什么理由á不喝这药水?
霹雳火望着他面上神色,不禁皱眉道:“看你长吁短叹,愁眉不展,心里莫非有什么事不成?”
铁中棠叹息着摇了摇头。
霹雳火拍着铁中ณ棠肩头含笑道:“看你年纪轻轻,什么事都该想开些,你可是情场失意么เ?不怕不怕,似老夫这般生像,还不想三妻四妾,以你的才貌年纪,那女子不跟着你,定是她瞎了眼睛,老夫负责为你找十个八个比她美貌十倍的。”
铁中ณ棠苦笑摇头,道:“老丈错了,在下……”
霹雳火皱眉截口道:“不对么เ,好,老夫再猜上一猜,你既非情场大意,莫非是……是银钱有了困难?”
他伸手猛拍铁ກ中棠肩头,笑道:“不怕不怕,更不怕了,少年人风流慷慨,花多了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他指了指海ร大少,大笑又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