漻清脸上一红,也笑道:“是我的不是了。实是师父太久未曾离开,我一时有些不习惯。”
漻清仰头观望,目光极为不舍,至两人完全消失不见,这才怅然与会弁下楼ä而去。
“赤太尉不是方才大败匈奴,带着彼邦使者及议和国书,日前已班师回朝了么。”
漻清不耐烦道:“朕尽量不动用军需粮饷,这还不行么!灾民人数众多,再多赈银也如杯水车薪。便是不足,暂时也只好如此了。然洛水宫露台,低鄙狭小,怎堪国师仙家之用!”
徐知常叹道:“便姑且一试罢了。”
如星正容回礼道:“不敢,徐相折煞如星了。师父现下正与皇上对弈哩!丞相请稍候片刻,待如星进去通报。”
之后漻清不顾徐知常等人的劝谏,执意在新า政引起的轩然大波尚未平息之时,就下旨削藩。
众臣担心保守派和藩王结合起来势力太大,恐难驯平。但漻清仗着经过秘密训练和扩充的禁卫军,以及心腹大将赤箭在外待命的百万大军,决意一次把所有反对势力连根拔起,省得日后麻烦不断。
比如这次便现汉王居然也有不臣之ใ心。若非国内形势如此严峻,若非旁人皆不知漻清早已派人渗透到所有主要谋反嫌疑ທ人身边,做好了万全准备,这些潜伏的不稳定因素,或许还不敢如此蠢动,那可就不知要待到何时方能被揪出来。
“继续打探。如见事态紧ู急,就叫我们的人将汉王就地监禁起来。他若反抗,朕准你先斩后奏。”帝ຓ王的语气决绝而坚定,丝毫不因讨论的是自己亲弟的生死,而稍有情绪波动。
“臣遵旨!”无射伏在地上叩,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望向漻清的眼中满是崇敬迷醉。
纵是千言马屁,也顶不上这样一个ฐ眼神。漻清满意地笑了,温言道:“下去吧。徐卿记得迟些带他去领赏。”
徐知常恭谨应了,无射谢恩退下。
留แ在御书房内的两人再讨论了一会,徐知常便也领旨出去布置。
扁竹捧了热茶过来,漻清喝了一口,微微出神。
扁竹问道:“皇上,酉时快到了。今日您是在皇后还是淑妃那里用膳呢?”
漻清“嗯”了一声,兀自沉思。很久以前……太久了,久得都忆不起是何时……那时,朕都在何处用膳?……那时,似乎ๆ很快乐,似乎甚么都不怕。即便丝毫准备也无,就那样手无寸铁地被大批敌人用剑指着,围在中心,也满不在乎。不像如今步步为营,每做一个决定之前,都要百般推敲,生怕一子落错,满盘皆输。那时却又为何如此笃定会赢?胸口有个地方แ似在隐隐生痛,漻清不敢再想下去。
一旁扁竹毫无察觉,笑问道:“皇上,奴才斗胆问您一个问题:皇后和淑妃,您最喜欢的人是谁呢?”
最喜欢的人……
漻清胸中更痛,嘴角却渐渐扬起。
“那ว个人吗……是个禁忌呢……”恍恍惚惚,似又看见白衣如雪。维泱刚消เ失的时候,他愤怒、委屈,觉得自己的骄傲被践踏,他恨不得永不见他!但时日一久,他气消了,便不再怨懑。一如往日和维泱闹别扭时,漻清也总先按捺不住思念而主ว动回去找他。甚么自尊、骄傲,恼怒、委屈,他现在全然不顾!他只要那个人回到เ自己身边;只要他依然微笑着张开双臂,让自己狠狠撞进去;只要依然能闻着他身上干净的味道……就算一辈子只能做师徒……又如何!
心中闷得生痛,漻清咬紧牙关。
“禁忌?”扁竹依然未觉漻清异样,诧异地问道。心想,难道不是宫中两位娘娘?难道是哪位大臣的家眷?啊呀不好!那不成了唐明皇了吗?!忧虑地望着自己心目中的神。不行,定得寻个方แ儿劝劝他,可不能让他堕落成昏君!扁竹暗自握拳。
“不错,”漻清微笑道,语气带着淡淡哀伤:“朕喜欢他……但这却……有悖伦常。”
扁竹听到这里,忽然灵机一动,不自主ว地打了个突。该不会是……扁竹想起若干年前那ว个晚上,皇上的身体曾在自己手下起反应。当时碍于国师在旁,皇上甚么都没做,但看自己的眼神,以及对自己้的举动,都很……奇怪,之后还慎重告诫自己,绝对不可泄露。虽然自那以后,一切如常,但扁竹心里总是觉得,皇上和自己,似乎比别人多点甚么。心中小小有点害怕,但,但他是自己้的皇上啊!即使和他那样,那样,也……也……挺好的吧……
想到这里,扁竹脸上泛起红晕。啊!我在想甚么啊!!!
果然漻清看了他一眼,道:“此事你也知道的,对不对?朕那时还着你不可外泄。”扁竹脸上更红,点了点头,心中ณ升起一抹羞人的喜悦。
漻清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对扁竹突然间忸怩起来的神情并未在意。他淡淡笑着,伸手按住胸口,压住那股欲裂胸而出的酸涩。眼睛好热啊!漻清仰起头竭力压制,然而两ä行泪水,仍然不受控制地滑下面颊๐。
扁竹正自低头害羞,大着胆子偷望他一眼,见他如此,吓了一跳,惊呼道:“皇上!”抢前一步跪下,“皇上何须如此!皇上如果想,想……扁竹……嗯……小的……小的……”低下头,声如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