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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如星辰君如月(5)

燕国公主入宫后没多久ื,不知犯了什么错,惹得先帝龙颜震怒,被囚禁在冷宫十年,最终丧身于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之中,与她一同烧死的还有不满十岁的大皇子。而这位将军之女则ท更加凄惨,竟在大婚当日失足落水,锦衣卫与东厂暗卫倾巢出动,捞了半天愣是没捞着,连先帝长什么样都没见到便驾鹤西去了。

以上,足见王太后心之狠,手之ใ辣,为ฦ人之强势,行事之铁腕。

我脚下一滞,不知为何,眼前这男ç才女貌的画面分明和美静好,我却觉得无比扎眼,心下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一块什么。

从前师父身体尚好时,她便费尽心机制造各种偶遇,国子监里、上朝路上、御花园中ณ……好像太医院闲得没事做似的,连我心血来潮拉着师父一同逛个夜市都能ม遇到她。如今师父身体大不如前,她便借口为师父诊脉医治,镇日里不是往书斋跑就是往相府跑。

我吓了一跳,转过头,原是锦衣卫亲军都指挥使沈洛。

我颇有些诧异道:“沈洛你怎么还没走?”

“……”

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手工废,每逢师父过寿,我总想着要亲手做一些小东西送给他,却每每未能如愿。

还有人补充道:“不止这些。我还听说呀,扶嫣曾在朝堂之上当众调戏当今皇上,竟还色胆包天扒了皇上的龙袍,欲行逼|奸!难怪她上任之ใ后,皇上接连数日未上早朝,想来是心有余悸。她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连那一人都不放过。你们说说,这满朝才俊文武百官,还有哪个能逃得过她的手掌心?”

众人齐声问:“那ว是谁?”

我垂头丧ç气地摸了摸手腕,自己我安慰地想:虽说我怎么比也比不上她,我却有个天下无双的好师๲父。

可是……

如此倾城之ใ姿、如此倾城之舞,即便我是女人,也不得不为之倾倒。爱美之ใ心人皆有之,更何况美得这般惊心动魄,只怕是任何男子看了都会动心,师父他一定也๣不例外罢……

我不动声色地瞥一眼师๲父,他虽专心致志地欣赏这王清婉舞姿,却是容色淡淡,面上不见一丝多余的表情。

殿内众人各怀心思,神色各异。王太后毫不掩饰赞赏与惊艳之色,情不自禁地随着舞步节奏轻轻拊掌。见此情形,外戚党一众愈加笃定,王子琪满面得意之色。

所有人之中ณ,最不和谐的大概ฐ要数裴少卿了。也๣不知他到เ底在想什么เ,梗着脖子一副落枕的模样,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殿下的表演,还要时不时瞪我一眼,好像我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

这厮近来愈喜怒无常,不明白我又怎么得罪他了,真是伴君如伴虎!

却在此时,一位宫人奉上一樽美酒,王清婉端起酒樽,一路舞到殿上,单膝跪地向裴少卿奉上美酒。

裴少卿先是一愣,仿佛是低头看着王清婉,又仿佛透过她看向别ี处,久久ื没有动作,惹得对面众人面露菜色。直至王太后在旁轻咳提醒,他终于如梦初醒般的接过酒觞,一饮而尽。

一曲舞罢,王清婉脸不红气不喘,显然为这次献舞早已准备多时。她再次拜倒,美目暗送秋波,娇声道:“小女子斗ç胆,向皇上献上西域葡萄美酒,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裴少卿说:“朕曾喝过燕国进贡的葡萄酒,滋味比这尚要甘甜几分。”

他说的约莫是在国子监与我分食那次。我眯着眼睛回想,记忆中,那ว酒的确是难得一尝的佳品,入口甘甜醇香,回味无穷。只可惜再好喝的酒也能使人乱性,这才有了我“逼|奸未遂”裴少卿的传闻。

“皇上,这酒正是出自燕国最有名的酿酒师之ใ手。”

“是吗?”声音冷冷淡淡的,乍一听上去,竟有些像质问。

果然,王清婉也难掩尴尬之ใ色,唇边分明挂着“是”,却又仿佛暗自揣摩裴少卿的心思,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最终王太后出来打圆场,道:“如此美酒佳酿,清婉,怎可不让哀家尝尝?”王清婉含笑答是,忙斟ต上一樽献于王太后。

我暗自摇头叹息,裴少卿这厮真真是不解风情,唐突佳人。刚ธ这么想,他如有知觉般向我望来,视线相触,眼底沉淀着山雨欲来的黯然。

我心下一动,佯装ณ淡定地移开目光。

欣赏过王清婉的绝色舞姿,再看寻常舞姬ภ的表演,那感觉简直是云泥之ใ别。众人兴趣缺缺,喝酒的喝酒,谈笑的谈笑。

没过多久ื,师父忽然起身离席。我本以为他是去方便或是出去透透气,哪知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回来,不由得开始担心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遂以更衣为由á出殿去寻他。

圆月高悬天边,洒落如水般明澈的清辉。御花园中春花盛放,暗香浮动,疏影横斜,安宁而静谧。

一连问了好几个过路的宫人,皆回答我不曾看见。我寻遍花园回廊和大小宫殿,始终没有现师父的身影,心里不禁焦急如焚,脚步也๣跟着越迈越急、越迈越快。

师父究竟去了何处?他是否身体不适?抑或是途中迷路?该不是遇到什么危险吧?一时间,无数种可能充斥着我的思绪,堪堪使得我心乱如麻。

正当我忧虑之际,忽听身后有人唤我:“扶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