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瑶不禁眨一下眼,“写儿媳的名和生辰八字。有何不可?”
“不然写父皇的,阿姊敢吗?”史瑶打断她的话。卫长哑口无言。史瑶直视皇后,说道,“母后,咱们知道栾大是个ฐ流氓。父皇不这么认为,栾大在父皇那儿就是活神仙。
史瑶懂了,太子让她继续说:“在妾身那里,早上清粥小菜和鸡蛋,也有喝奶和吃饼的。晌午大部分人是一荤两素。晚上吃点清淡的,面条或者粥。粥有白米、黄米或者黑色的米,反正家里有什么เ做什么。妾身那里管这种吃法叫营养均衡。这么吃的人不易生病,还能长寿。”
史瑶:“妾身那边的人平均寿命是七十岁。”
“殿下如果暂时没想好怎么处置我,那就把我应当知道的事告诉我。否则,被宫女、宦官看出我不是史良娣,禀告皇上和皇后,不用殿下动手,皇上和皇后也会替殿下处死我。”
审问史瑶之ใ前,太子有考虑过把史瑶关起来。可史瑶不是这里的鬼,史良娣还消失了,这两点出乎太子意料é。
如今长秋殿里的宫女、宦官皆是皇后精挑细选的。怕皇孙再出什么岔子,皇后又叫大将军卫青查一下那ว些人的身世,卫青比谁都清楚长秋殿里的人没问题。那么让太子觉得有问题的人,多半是在长信宫里?
卫青猜不出来,便在书房里静静地等着侍从回来。
史瑶打量她一番๘,才说:“我渴了。”
史瑶喝几口温热的水,才说道,“下去吧。”
“太子没告诉大将军,大将军说,太子说的,那个ฐ人一夕之间像变了一个人。”皇后问,“太子没讲?”
史瑶颇为诧异,大将军也太小心谨慎了吧。太子随口一句,他就告诉皇后?史瑶眉头紧锁,看起来像仔细回想,“没说。兴许殿下怕儿媳跟着忧心。”
皇后:“倒也有可能。其实大将军也不是很确定那ว人就在长秋殿,也许在长信宫。大将军说的当日,我问过蓝ณ棋、杜琴等人,他们也说没发现有谁不对头。”
史瑶心底吃惊,面上很好奇:“杜琴、蓝棋他们来过?儿媳怎么不知道啊。”
“来过。”皇后道,“你那时刚生这仨孩子,身体很虚,我就没让他们告诉你。原本以为等你身体好了,太子会告诉你。你回去问问太子,要是那人还在,能放出宫就放出去,不好放出去,就把人调远点。”
史瑶心想,你儿子说的人就是我啊,“好的。儿媳谢母后提点。”
“一家人谢什么啊。”皇后笑笑,把怀里的小孩抱起来,“这是大郎还是二郎?”
老大和老二长得很像,胖瘦也差不多,有时候史瑶也能弄混,不怪皇后这么问。“是二郎。”史瑶道,“大郎和三郎懒,每天醒了也是闭目养神。”话音落下,躺在席上的两ä小孩睁开眼。
皇后不巧看到,不禁笑出声:“他俩听见了。”
“儿媳天天喊他们的名字,他们听得多了,听不懂咱们说什么,也知道儿媳在说他们。”史瑶拍拍儿子又拍拍三儿子,笑着说,“继续睡吧。”
刘家大郎很想白她一眼,当着皇后的面,让他怎么睡啊。
刘家三郎没有翻白眼的冲动,自然也没像听懂史瑶的话似的闭上眼继续睡,而是装成一个小孩,伸出小手抓住他大哥的手。
在卫长看起来,俩小孩抓住彼此的手玩,“他俩真乖,还会自己玩呢。”其实三郎正在大郎手心上写,你是谁。
大郎握住三郎的手,还像往常一样,反问,你又是谁。
史瑶没注意到俩儿子在彼此手心里写字,看一眼窗边的漏刻,估摸着铁锅该送来了,就说,“母后,时候不早,儿媳先回去了?”
皇后还有话对卫长说,也就没留她,“明儿若是没事,再带他仨过来。”
“诺。”史瑶俯一下身,就站起来,看到旁边案几上的书,忽然想到一件事,“阿姊,别忘了找人临摹栾大的字迹,然后再在偶人上写我的名和生辰八字。”
卫长不解:“栾大的字迹?”
“对。”史瑶道,“父皇看到偶人上的字是栾大写的,一定不会怀疑ທ有人陷害栾大。”
抱着二郎起来的皇后停顿ู一下,扭头打量史瑶,胳ฑ膊一痛。皇后低头一看,她二孙子满脸懵懂,好像在问,干啥不把我给奶姆?我要回家哩。
皇后笑了,笑自己多疑,皇上为ฦ太子选良娣时就跟她说过,鲁地史氏非常不错。封史良娣为太子妃之前,皇上肯定着人查过,能被皇上看中ณ,做事比卫长周全也属正常,就对卫长说,“听太子妃的,以防万一。”
“可我去哪儿弄栾大的字迹?”卫长问。
史瑶心想,半夜里去他家偷一卷他写的竹简不就行了。然而,史瑶并没有说出来,她帮卫长不过是给皇后面子。
卫长一不是她闺女,二跟她不熟,今天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三跟太子也不太熟。卫长出嫁时,太子才五六岁,一个在宫内,一个ฐ在宫外,一个忙着照看孩子,一个忙着学文习武,姐俩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到皇后宫里聚聚,“栾大这个人,我就听太子提过几句,我连他家在何处都不知道,这就得阿姊自己想办法了。”
史氏是鲁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