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晨，谭斌也在尽量忘记昨晚发生过的事。
将近十点才遮着一副墨镜，匆匆走进办公室。白衬衣灰西裤ไ依然无懈可击，但没有化妆的脸色，显得异常苍白。
门一开，门里门外的两ä个人都愣住。
“小谭？”他在慌乱中退后一步，差点被门口的地毯绊倒，“你……你怎么来了？”
再清醒时，人已在医院。
谭斌努力睁开眼睛，阴翳退去，眼前的轮廓渐渐清晰。
“哎，告诉你一秘诀啊，”文晓慧笑得轻松无比，“碎果肉配上八喜的朗姆葡萄，再加点百利甜，味道好得没话说。”
谭斌不好勉强，也许文晓慧想一个人静一静。
张伟光是家房地产公司的副总，文晓慧的现任男ç友。谭斌的印象里，这两人半年前就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
“什么？”谭斌差点被噎ດ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也许是火机出了问题，他始终没能点燃嘴里的香烟。
她从包里摸出自己的zippo，轻轻走过去，单手拢着火苗凑近他脸前。
“承让承让。”谭斌接过酒杯，深嗅一口，笑道：“平时要陪客户出入一些场合，恶补过葡萄酒的常识，今天是正常发挥。”
“那就变成千年的妖精了！”谭斌禁不住笑，“多谢吉言。”
在少年的心里，“十分红处便成灰”，似乎比“开到荼蘼花事了”更加惨烈。
谭斌诧异地盯着红色的印记。到底是谁呢？
对mpl来说，仅仅第一轮的shortlist是不够的，还需要在综合排名中名列前茅，才有可能在后续的商务谈判中取得优势，至少保住目前的市场份额。
下午刘ถ树凡接到谭斌的邮件，已经通过私人关系，从pndd内部搞到เ了招标小组的完整名单。
她终于硬着头皮上前：“tony，怎么样？还好吗？”
站在他面前捣斌，穿一身藏青色的西服套裙，长发全部盘在脑后，露出明净的额头，唇膏是低调的梅子红，一派成熟妩媚的职业风范。
“说实话，坦白从宽，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谭斌眨眨眼没有搭腔，坐下喝了半碗汤，才闷闷地说，“我不过生日，二十五以后就不过了。”
谭斌本能地想站起来推辞，坐在对面的于晓波，望着她不易察觉地摇摇头，然后抬起双手，“啪，啪，啪”轻轻鼓掌。
这一下堵住了谭斌未出口的话，她只好堆起笑容，向同事点头致谢，并示意他们安静。
答应过刘树凡，今天一定会把报告交给他，失信不是她的风格。
又困又乏，对着镜子往脸上涂免洗面膜时，她的心里反复斗ç争了无数遍：到底做完今天的工ื作笔记再上床？还是不管不顾立刻๑睡觉？
“算是吧。”程睿敏含糊回答，显然不愿多谈。
看样子程睿敏已另有高就，而且级别不可能ม太低，否则他不会坐商务舱。
她平常最头疼的，就是那些北方籍工ื程师差不多的对付劲儿。
谭斌接着看下去，心里忽然浮起一个疑问，以于晓波的心细如发，前段时间怎么会出现明显顾ุ此失彼的局面？
谭斌慌忙摇头。平时陪客户是迫不得已，闲暇时间她可不愿再虐待自己可怜的肝脏ู。
“回想这些年，其他记忆一片空白，就是自一个ฐ会议室走进另一个ฐ会议室，一个城市飞往另一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