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着头发走出浴ภ室，倒了杯咖啡，又摸出一支烟点上，这才走到书桌前。
她叹口气，留恋地再深吸一口，然后掐灭了香烟。公司里三十多岁的前辈经常抱怨，说女人三十一大关口，过了那个岁数，所有身体指标都会一路下滑。
周五工作日的最后一个ฐ小时，宣布北方แ区销售总监任命的邮件，以刘树凡的名义，发到mpl中国公司所有相关员工的信箱里。
不同的是，谭斌负责北京、天津、河北和河南地区，其余将近十个北方省市，都划ฐ到了乔利维名下。
余永麟不耐烦地推着她：“坐坐坐，你们当海峡两岸双边会谈呢？搞那些虚把式做什么？今儿没别人，就咱们仨。”
程睿敏斟茶给她，“路上堵吗？”
如此风范，自然令谭斌心下羡慕，且望尘莫及。
乔利维掏出烟：“再来一支。”
“先生，现在不是工作时间，请您九点以后再来。”
玻璃门后的保安面无表情，“对不起，先生，我没有这个权力。”
“嗯。”谭斌累็得不想多说。
谭斌觉得麻烦：“不用了，我把车存在公司，自己打车过去。”
谭斌悚然心惊，她想问程睿敏：你呢？你是不是那ว个乱了步伐的弃子？
不过即使有酒壮胆，此刻๑也不便发问。
因为程睿敏忽然笑了，笑得充满讥诮自嘲。他说：“我跟你说什么呢？我自己就一塌糊涂。用尽心机，蹉跎半生，也不过如此。”
饶是铁石心肠，谭斌也不禁动容，却不知道怎么接话。沉默片刻她说：“您这么年轻，哪里就说得上半生？”
“人生七十古来稀，三十五，难道不是半辈子？”
谭斌认真地点头，以证明程睿敏的算术做得没错，七十的一半，可不就是三十五？
程睿敏则向吧台后的调酒师做了个ฐ手势，“ginmartini，谢谢。”他转头问谭斌，“你要不要来点儿？”
谭斌慌忙摇头。平时陪客户是迫不得已，闲暇时间她可不愿再虐待自己可怜的肝脏。
酒精的重要作用之一，就是令人其他肌肉放松，舌后肌肉的功能却空前强大，程睿敏的闲话果然多起来。
“回想这些年，其他记忆一片空白，就是自一个会议室走进另一个会议室，一个城市飞往另一个城市……”
谭斌暗暗叹气，对自己้说：看见没有？人不能太闲，闲了就开始思考人生，眼前是个现成的例子。
不过他尚能侃侃而谈，应该还处在低级阶段，未到纠结我是谁谁是我的最高境界。
她提醒程睿敏：“一会儿你还要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