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是饿愣了,这丫ฑ头。”李德仁轻笑,扬了扬手里的草鞭一下甩到เ了牛身上,“好咧,咱们快些家去。”
“怎么了?”
她揣着满脸的欣喜,愣是连衣服的扣子也没扣好就及拉着布鞋走了出去。
李德仁突然明白过来这搁里屋走出来的妇人是陶大友后娶的媳妇,想着她这么热心肠地叫自己一句大哥也是在理儿,不过怎么这不知年岁比自己大小张口就来大哥呢?未免有些殷勤过了。
这样的时间持续了有半个多月,陶莞这才明白张细花为啥突然对她改变了态度。
陶莞剜了一眼这些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屁孩,心下却是有一丝疑虑,怎么เ无缘无故地这些孩子特地跑到河边戏弄起她了?
她现在忙完手里的秧子还要按照她爹的吩咐赶着去村头的王婆婆家买些金银纸钱与一对大红烛在自家门前燃上,说是莫让那些爱作怪的小鬼到家里来惊扰了刚出生的小弟弟或是小妹妹。
舒了口长气,她就收拾收拾搁在地头上的物什朝着河边走去。这清洗完手上和脚上的污泥,她还得赶去买纸钱与红烛。
“表姐,我听我娘说大姑是个顶好的人哩。”
“嗯。”陶莞想了想,李巧儿应该还不错,至少不会像张细花那样刻๑薄,就是平时跟村里的姐姐嫂子一块闲谈时也是对李巧儿一派夸赞。这个时代,妇女只要目不识丁跟牛马牲畜一样在婆家做人,基本上都能落个贤惠孝顺的美名吧。
“我爹说村里可好玩了,他小时候还跟我大伯二伯在田à里钓ี泥鳅,我每次去奶奶家堂姐堂哥们搁一起玩都不捎上我,说我只会闹事,哼,我买了大纸鸢也不给他们玩。”
“村里好玩的事多,但活也多,我闲时还会去河里摸点鱼回家炖了熬汤喝,味道可鲜了。”
“哦,我不会摸鱼,我跟你学吧?”
“嗯,好……”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没多久常欣便睡过去了。阿莞听着旁边常欣均匀平稳的呼吸声翻了个身把手枕在头上也蜷缩成一团合眼沉沉睡去。这床可真软乎啊,就是比席梦思还要软上两ä倍,阿莞在梦中独自呢喃。
“表姐、表姐,快起来啦。”阿莞还在迷迷糊糊做着甜梦,却被常欣给推搡醒了。
“嗯?”她睁开惺忪的两只睡眼,其他书友正在看:。什么时候天已经亮了?
“表姐,我爹今天要带我们上街,你快起来。”
见陶莞还在懒懒悠悠不紧ู不慢地半睁着眼打哈欠,常欣就催促:“阿莞表姐,我爹可不经常带我上街,好容易你来了才肯带我出去一趟,你快点。”
“知道了。”
陶莞掀了被子从床上下来,见着木架上已经放上了一盆冒着白烟的热水,过去擦了一把脸,又去桌上倒了一杯水漱了下口才去穿衣服。
等陶莞打理好自己已经是七八分钟之ใ后。
常欣看着她动作麻利地梳起辫子,甚至不用一分钟就打出了两根粗长整齐的麻花辫简直都要瞠目结舌了,她惊呼:“表姐,你也忒厉害了!我还想叫姆妈来给你梳头呢。”
平日里都是姆妈给她梳头,她娘也就偶尔帮她打理下辫子,没想到เ表姐居然这么厉害,连辫子都是自己梳还梳得这么好。
阿莞觑她呆呆愣愣的小脸一眼,笑道:“你打多了也会跟我一样的。”
常欣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口说:“我可不会,嘿嘿,今晚你教我吧?姆妈老给我扎两个小辫我都要烦死啦,我要梳跟表姐一样的长辫。”这样长长的辫子挂在胸前用两ä根红头绳扎着多好看,怎么大伯二伯家的堂姐也梳这样的辫子就没有阿莞表姐好看呢?
陶莞轻咳一声道:“还走不走啦?回来我再教你。”
“走,当然走!回头我跟你学。”常欣乌溜溜的圆眼笑成一条弯弯的弧线。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牵着手走出了房间。
常欣拉着陶莞走出自家的院子,踮起脚尖一看就瞧见了他爹已经把牛车赶到了街口,她脆甜甜地朝李德仁喊了句:“爹!”
李德仁听见自家的大囡在叫他,忙往这边看了看,应道:“大囡,快带你表姐过来。”
“嗳。”
“娘舅。”陶莞走到李德仁面前清甜地打了声招呼。
“阿莞呀,舅舅今儿原是要带你跟常欣去街上逛逛的,结果田头刚ธ刚出了点子事,几个佃农打了起来,舅舅得赶着去一趟。”这二十亩田也是李德仁刚刚置办下来的,新雇的佃农脾ຆ气儿又没摸顺,一团糙汉子堆一起干活还能不红了脸吵起来?
阿莞点点头,说道:“无妨的,正事要紧,舅舅你赶紧去吧。”
“不行,我要爹陪我一起去,我要爹陪我一起去!”常欣把嘴嘟得老高拽着李德仁的袖子一阵死缠烂打泼皮耍赖。
“爹说话不算话,一早把我叫醒说要带我出去,结果这会子又说不能出去了,爹坏,爹坏!”
李德仁真是拿这个撒泼的小祖宗一点办法也没有,按住她蹦跳的身躯好生劝道:“谁说不让你出去了?我刚叫了你哥陪着你表姐跟你出去,你这丫ฑ头瞎闹腾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