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鹿汀脚步定住，准备跟他道别。
头发也湿了，额前的碎发湿哒哒的挂在耳边，发梢上还淌着水滴。
“……”谁打群架会这么เ时髦地拿双截棍？
“……”
“我身上只有这么เ多，剩下的，等过几天一起还。”
然后，又是沉默。
“这两ä人在学校很有名的。”艾琳道，“以前在校篮球队的时候，你知道大家怎么เ称呼他俩吗？”
“说他们是——天敌。”
鹿汀一愣，什么叫“有点儿”？
“也不想想是谁暴露的？”
融化的果冻，要怎么办？
鹿汀正思考着，突然听见身边的人叫了她的名字。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说的就是你这种不畏ั艰险、勇于克服困难的精神。”
“程澈虽然说过高中不谈恋爱，但凡事没有绝对。”徐驰呵呵一笑，“像鹿汀这样漂亮可爱的女同学，说不定就让人破功了。”
刚准备说话，便听到旁้边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说话的是程澈，他正站在对面的办公桌前，低头填写复学相关的表格。
赵可人皱着眉头，一脸揪心。
“其实事情刚ธ发生没多久，程澈本人还挺正常，直到有次看到了什么เ红色的东西，像鲜ຒ血的那种红，才彻底崩溃了。”
“如果再讲小话，我就把你的座位调到角落里去！”
周老师见她这乖๔顺的模样，气倒是消了些，又唠叨了几句，“等会儿放学的时候我要调座位，你们俩不能再坐在一起了。林佳乔都被带坏了。”
看来这场聊天的时间不会太短。
脑袋胡乱转着，突然听到鹿爸爸一声喝，“鹿汀——”
她抬起头来，一脸“我又做错了什么เ”的慌乱。
“年纪轻轻的，整天驼着个背，像什么เ话。”
鹿汀愣愣的。
“坐要有坐相。抬头，背挺直！”
“哦……”鹿汀乖乖地坐正。
鹿国宁看着鹿汀这副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自己้这女儿，长相遗传了自己和妻子的优势，性格却没捡长处。人太外向随和，一点儿也不稳重，沉不下心来做事。
他自己平时严于律己้，认真细致；妻子现在虽然是自由á的全职太太，早年却是正儿八经的大学本科生，班里成绩数一数二，还利用闲暇时间过了注会。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两人生出来的女儿，是这副迷糊的样子。
大概ฐ出于对女儿未来的担忧，鹿国宁从小就对鹿汀要求严格。什么事情做得不好，便会拎出来单独教育。时间一长，导致女儿和妈妈比较亲，自己则ท成了那个让女儿害怕的恶人。
这一刻，鹿汀低着头，脸上是只有在爸爸面前才会露出的低眉顺眼。
鹿国宁叹了口气，问，“今天怎么又回来这么晚？”
“雨太大了，在教室里躲了会儿雨。”
“下次天气不好的时候，就给我或者你妈打电å话，让我们去学校接。”
鹿汀还来不及感动呢，便听爸爸继续道，“不然万一淋雨感冒了，会影响学习。”
“哦。”
鹿爸爸东拉西扯了一阵，鹿汀懵懂ฦ地听，一边“嗯嗯”地点头应着。
最后，说到เ这次期末考。
“这学期结束，高中的课程也学得差不多了？”
鹿汀点头，“嗯。”
虽然离高考还剩下整整一年，可由于老师们想留下更多时间复习，再加上高三的内容本来不多，很多知识已๐经提前学过。
“也就是说……”鹿国宁语气一顿，皱着眉头，“你们成绩好坏这时候也定性了？”
鹿汀不明白爸爸想问什么。
“上次期中ณ考试，你是全校七百六十名，你们学校每年的一本升学率是百分之七十到八十。”鹿国宁计算着，“这么算来，你至少得考进全校前七百名，上一本院校的事情才稳妥。”
鹿汀脑子转了转，好像是这样。
“你自己怎么看？”
鹿汀一愣。
“对自己保持在年级前七百名这事，有信心吗？”
鹿汀犹豫地点点头，“应、应该有吧。”
“那好，这次期考，看你能不能进前七百。”
鹿汀琢磨着爸爸的话，刚想问如果没达到เ会不会扣零花钱，却见他突然叹了一口气。
“我和你妈商量过，如果你成绩一直这么不上不下，我们家只好启动紧急预ไ案了。”
鹿汀第一次从父亲口里听到เ这么เ新า鲜的词，有些懵，“紧、紧急预案？”
“那是下下策，先不提它。”
还下下策？
见鹿爸爸一脸替她未来操心的模样，鹿汀一方面觉得愧疚，另一方面感到不安。
她想起苏煜ภ，当初就是因为他成绩太混，被家长勒令重读了个ฐ高三，心里忽然浮现了不祥的预感。她抬头问，“爸，那个ฐ……你不是想让我留级吧？”
“没考试你就问留级的事了？”鹿国宁一脸恨铁ກ不成钢，“还留级，你丢得起这人，我可丢â不起！”
鹿汀也不知道触了哪片逆鳞，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