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琳琳摆手:“我不要啊,我刚刚说着玩的。”粉红色桃心发夹她前世今生都没戴过。
贺琳琳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儿,只好说了声谢谢,把发夹装进了荷包里。
她既不介意许婷纤的态度,更不在意王可儿的小心思,高中女生的小团体她已经知道了是怎么เ回事。贺琳琳现在看这些同学都觉得是中ณ二期的小孩儿,有一种过来人的优越感和宽容之心,她给自己定下的首要目标应该是好好学习,有空呢就再认真回忆回忆当年的高考题,其他人的生活她不参与,也不关心。
她翻开英语书,士气高昂,感觉会打胜仗。
罗丽芳在她背后,挡住了电扇的风,贺琳琳热起来,感觉皮肤上像是有小虫子在爬,她忍了一会儿,罗丽芳终于开口,她问贺琳琳在看什么,贺琳琳答在英语,罗丽芳哼了一声,然后掏出来三十块钱放在桌上,贺琳琳抬头看她,她说:“别ี乱花,校门口炸的那些吃的不许买,听见没?”贺琳琳点点头,说知道了,罗丽芳出去了,也没说到底是为什么给她这个钱。
十七岁的贺琳琳当初幻想的是这样的生日,三十块钱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寒酸了,她也许还会大哭一场。二十九的岁贺琳琳拿着这三十块钱只觉得有点儿心酸,三十块钱对罗丽芳来说已๐经是一次慷慨了,她一顿早餐不过两块五,贺琳琳一个ฐ星期生活费也才五十。
贺琳琳没办法了,只好先把打气筒送到卢家门口,一边想着待会儿怎么去学校,坐车?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车,有她也舍不得,坐个车起码十块,她身上除了生活费,就罗丽芳那天给的三十块钱,这么用了太划不来了。
贺琳琳刚把打气筒放下,就听见脚๐步声,有人在上楼。
卢昭回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贺琳琳问,卢昭提起她刚搁下的打气筒,打开门就往里走:“回来拿东西。”
贺琳琳望着他的背影有了主意。
卢昭出来时看见贺琳琳还站在他家门口也没说什么,锁了门就下楼。
贺琳琳跟在他背后,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卢昭哥。”
卢昭头也没回:“怎么了。”
他语气听起来还是可以商量的,贺琳琳壮了胆。
“我车胎破了,你能ม不能带我去学校?”
两人到了楼ä下,卢昭站在车子边儿看她,问道:“怎么带。”
贺琳琳被问得一愣,怎么带?用车带啊?
她还没说话,卢昭就上了车。
没戏了,贺琳琳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给他让路。
“上来。”卢昭望着前头,没看她,但这话的确是对她说得。
贺琳琳一喜,做好准备正要往后座上跳,结果一看傻了眼,她才明白过来卢昭刚ธ刚为什么问“怎么เ带”。
赛车哪有后座儿啊!人家就前面一条杠!
贺琳琳看看卢昭,卢昭依然不朝她望。
贺琳琳一咬牙,坐到了杠上,像个贼似的,动作畏缩,怕碰到他一丝一毫。
卢昭也不问她坐没坐好,脚一蹬,车子就动了。
贺琳琳颤颤巍巍地往前头缩,手贴着车龙头,还不敢贴太实,整个人都僵着。
贺琳琳后悔了,她能ม听到头顶上卢昭的一顿一起的呼气声,还有她的头发摩在他胸前荡起的衣服上沙沙的动静,她眼睛也不知道往哪儿看,两边儿都是卢昭的手臂,上头隐隐浮起淡蓝色的血管,一种不知是洗衣粉还是香皂的味道时断时续的被她捉到,香又不够香,甜也不够甜,似是而非,吊着心,鼻尖像被人拿着毛乎乎的草尖儿在扫,但痒的地方又不止她的鼻子。
贺琳琳回头看了一眼卢昭,积满了灰的匣子咔嗒响了一声,她小心打开,在匣子里仔细翻找着旧日,她终于记起,他一直是清冷又稍显锐利的少年,但有一双温和的眼睛,凄凄地望着,又笑着,像是在坐在烛光下等待的人。
耳边传来了一声叹息,她茫然四顾,对不上任何一双眼睛,路上只有被匆忙奔赴的年轻人带起的风,轻巧地从她脚边溜过。
也许是她自己不小心叹了一口气。
快到学校时贺琳琳就从下来了,让卢昭先走。
教导主任天天在校门口查,查头发,查衣服,查“勾肩搭背”。
卢昭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
贺琳琳懂了他的意思,立刻拔腿狂奔。
卢昭骑着车,不快不慢在她前头,贺琳琳不敢松懈,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回头看她是不是在跑,一直等着他拐进校门,贺琳琳才停下来,就这么跑了一段,她就汗透了,肺跟要炸了一样。
卢昭对她迟到เ这件事表现耿耿,贺琳琳怀疑他是有好学生洁癖,见不得身边有人松松垮垮,不思进取,又或者他是基于一点邻里情谊,主动帮她纠正恶习。
好事啊,好事,贺琳琳安慰自己้,她走进校门,卢昭的车已经不在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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