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够特别。”徐海城说，“有一点你没说错，他耳朵、鼻孔、肛门里确实是塞了黑豆。我们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是怎么เ回事，现在终于懂了，还得谢谢你。”
“是他。”徐海城点点头，戏谑道，现在你的嫌疑更大了，懂ฦ这种姿势的人可不多。”
“我想，也许当时他想抓一样东西，正好抓到เ我的名片了吧。”方离淡淡地补上一句，不过细想钟东桥屋里乱七八糟的光景，这种可能性小之ใ又小。“对了，他家人呢？”
方离一怔，想起那ว天的咳嗽声，说：“怎么可能，那天我明明听到เ他里屋有人咳嗽，当时他还进里屋去看了一下。”
“摸你妈个头，滚，滚出去。”他拎住方แ离的衣领，往门口方แ向推。未曾见过如此无理的人，方离心头火起，挣脱钟东桥的手，说：“钟先生，我自己会走，不劳你了。”
门口那几只觅食的老鼠已不知所踪，装着垃圾的塑料é袋在风中窸窸作响。天色晚了，光线黯淡，更衬得石板路的油亮。方离看着手机上的傩面具照片，半合的眼睛令整个面具毫无生气。可是刚才那面具上分明有一对光彩灿灿的眼睛，猛一看似是真人画ฑ着脸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我真的眼花了？她不解地皱起眉头。一阵风从巷子底扫了过来，像冰刀刮过她的脸。不由自主地连打几个抖嗦，方离连忙将手机放进包里，大步往巷子口走去。
“我是南绍民间文化基金会的方离，南浦大学的梁平教授介绍我来找你的，有些事想请你帮忙。”
风推着木门徐徐地敞开，屋内的情况也徐徐地暴露在方离的眼前。只是屋里光线太暗了，看不清楚全貌，隐隐绰绰中只有一个印象：脏乱。及待进屋，那ว感觉就更明显了。方离小心翼翼地走着，深恐不小心踩着什么或是撞到什么。房间里有股臭烘烘的膻味，跟酒味搅在一起，全往她鼻子里冲。她闭住呼吸，依旧ງfqxs不能消เ除那种恶心的感觉，而且身子也起反应，浑身痒痒的，好像万千虱子在爬。
尽管方离先前看过照片，但看到เ现场依然有点心神不宁，特别是想到自己้还跟钟็东桥说过话，结果不到两天他就变成了冻尸。徐海城没有留意到เ她的不安，自顾自地说着话：“你看，他坐在这里，面朝着房门，整个姿ู势坐西面东……”方离随着他的话调整视线，忽然地心中一动，她蹲下身子看着房门。
徐海ร城迷惑地看着她，问：“怎么了？”也蹲下顺着她视线的方向。
“傩面具呢？”蹲下正好可以看到เ对面的墙壁，方离记得那墙上挂着那个古怪的傩面具。
“什么，什么面具？”
“那面墙上挂着的面具。”
“你们谁有看到墙壁上的面具吗？”徐海城站起身来，大声地问那三位同事。那三人都摇头，纷纷说：“进来时这墙上就没有面具。”
“方离，这面具是什么样子的？有什么特别ี之ใ处吗？”徐海城好奇地问。
“就是这个面具。”方离站起来，打开手机调出照片给他看。徐海ร城仔细看了几眼，说：“像戏剧里用的，看起来没有什么เ特别的，好像街上有得卖吧。”
方离笑了笑，没有将面具的诡异之处告诉他，当时是低头之间，很有可能是看花眼，她自己现在都无法肯定是否眼花了？何况说出来，她相信徐海城也不会相信的，一个ฐ没有镂空的面具，怎么เ可能会在一刹那睁开眼呢？
这时候她留意到เ钟东桥的整个死亡姿势正是朝着面具的，与原先面具的所在处形成一条直线，看起来就像是对着傩面具举行某种宗教仪式。究竟面具上的傩神或是傩鬼是何方神圣呢？在钟东桥死后，它怎么又消失了，莫非是被那位发出咳嗽ณ的人拿走了？
“大徐，我离开时，面具还在呢。”
“哦。”徐海城微微沉吟，拿过方离的手机给三个同事说，“你们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这个面具。”三名警察看了一眼，纷纷点头。
方离走到外面的东墙边，仔细地打量着，墙上留แ着一个人脸大小的印子，浅浅的，颜色白过墙壁的其他地方。看来这面具挂在上面也非一天两天。印子三分之ใ一处有枚铁钉ล，看来是挂面具用的。铁钉的两ä侧各有个ฐ黄豆大小的正圆孔，站在墙边直视，方离的瞳孔正好对上两ä个圆孔。她忍不住凑近看了一眼，孔里黑乎乎ๆ的，什么也看不到เ，只是隐隐地叫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