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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刺杀

幸亏你从不在这些事上留心,我暗松口气,夺过笛子,放回盒中:“找我什么事?”他仔细打量着我:“来看看你可好。”我振作精神地笑了笑:“我很好。”他笑着反问:“整日躲在屋子中不出门就是很好?”我低头看着桌面:“我乐意不出门。”

他在我耳边低声问:“你看了没有?”暖暖的气息呵在我耳边,半边脸滚烫,我心中一慌,猛然伸手推开他。他手支着头,笑眯眯地看着我,我被他盯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从榻上跳起来:“我要忙事情去,你赶紧离开。”

我气道:“我欺负它?你怎么不问问它平日如何欺负我?吃的穿的用的,有哪一样没有被它糟蹋过?”我正在那里诉苦,小淘突然全身羽毛张开,用力抖了抖身子,展翅向外飞去,我反应过来的一瞬,身子已经尽力向后躺去,却还是觉得脸上一凉,仿佛有千百滴墨汁飞溅到脸上。

我背转身子赶着用帕子擦脸,霍去病在身后笑道:“已经什么เ都看到了,现在回避早迟了。”

一个丫头拉门而进,顾不上给李延年他们问好,就急匆匆地道:“红姑请坊主快点过去一趟,来了贵客,红姑觉得坊主ว亲自接待比较好。”

我点了下头:“八九不离十,红姑自小在长安城长大,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若非有些牵扯,她用不着叫我过去。”

我试图找过小霍他们,想着至少他们能给我做保人,可一家家商家询问过去,却全都是摇头,说没有见过这样的香料商人,我无຀奈失望下有点怨小霍,果然是骗了我。九๡九重阳佳节近,性急的店铺已经在门口插上茱萸,卖花人弹铺上也加摆了茱萸,酒店的菊花酒一坛坛垒在店外吸引往来者的注意,人人都沉浸ฤ在节日຅的喜悦中,而我已身无分文。从昨天起就没有吃过一口东西,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栖身何处。

我抱着包裹向城外行去。西边有一片白桦林,我今夜打算住在那里,至少可以生一堆火,让自己暖和一些,运气好也许可以逮一只兔子什么เ的。露宿野外对我来说家常便饭,可饿肚子实在不好受。

天高云淡,风和日丽,只有一只半大不小的牛在湖边饮水。我鼓着腮帮子看了会儿黑牛,偷偷跑到เ它身后,照它屁股上飞起一脚,想把它赶进湖中。牛“哞”地叫了一声,身子纹丝不动,我不甘心地又跳起给了它一脚,它尾巴๒一甩,扭身瞪着我。我忽然明白事情有点不妙,找错出气对象了。应该欺软不欺硬,这头牛是块石头,我才是那个鸡蛋。

狼和牛究竟谁跑得快?我边“啊啊”叫着,边琢磨着这个问题。等我屁股堪堪从牛角上滑过时,我摸着发疼的屁股,再没有空胡思乱想,专心地为保命而跑。

“……公输般创云梯欲助楚攻宋,奈何遇墨翟。般与墨论计:般用云梯攻,墨火箭烧云梯;般用撞车撞城门,墨滚木擂石砸撞车;般用地道,墨烟熏……般九计俱用完,城仍安然,般心不服,欲杀墨,墨笑云‘有徒三百在宋,各学一计守城’。楚王服,乃弃。

余心恨之,公输般,后世人尊其鲁班,号匠艺之祖๢,却为何徒有九计,不得使人尽窥墨之ใ三百计。闲暇玩笔,一攻一守,殚精竭虑,不过一百余策,芯服……”

随后几卷都细画着各种攻城器械、防守器械,写明相辅的攻城和守城之法。

我匆匆扫了一眼,搁好它们,拿了另外一卷:“……非攻……兼爱天下……厌战争……”大概ฐ是分析墨子厌恶战争和反对大国欺辱小国的论述,一方面主张大国不应倚仗国势攻打小国,一方แ面主张小国应该积极备战,加强国力,随时准备对抗大国,让大国不敢轻易动兵。

我默默沉思了好一会儿,方缓缓搁下手中ณ的书帛ຑ,又拿了几卷翻看,全是图样,各种器具的制作流程,一步步极其详细,有用于战争的复杂弩弓,有用于医疗的夹骨器具,也๣有简单的夹层陶水壶,只是为了让水在冬天保温,甚至还有女子的首饰图样。我挠了挠脑袋,搁了回去,有心想全翻一遍,可又更好奇后面的架子上还有什么书,只得看以后有无຀机会再看。

这一架全是医书,翻了一卷《扁鹊内经》,虽然九爷在竹简上都有细致的注释心得,但我实在看不懂,又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直接走到尽头处随手拿了一卷打开看。《天下至道谈》,一旁้也有九爷的注释,我脸一下变得滚烫,“砰”的一声把竹简扔回架上。九๡爷听到声响扭头看向我,我吓得一步跳到另一排书๰架前,拿起卷竹册,装模作样地看着,心依旧“咚咚”狂跳。

九๡爷也看这些书๰?不过这些书虽然是御女之ใ术,可讲的也是医理,很多更是偏重论述房事和受精怀孕的关系,心中胡乱琢磨着,低着头半晌没有动。

“你看得懂这些书๰?”九爷推着轮椅到เ我身侧,微有诧异地问。我心一慌,急急回答:“我只看了几眼,已经都被我烧掉了。”

九爷满眼困惑地看着我,我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我手中ณ现在捧着的竹简,而不是……我懊恼地想晕倒,天下竟然有心虚至此的人。赶忙扫视了几眼书册,不能ม置信地瞪大眼睛,全是小蝌蚪般的文字,扭来扭去,一个字不认识,不甘心地再看一眼,我仍旧一个字都不认识。

天哪!这样的书๰我竟然盯着看了半天,现在我已๐经不是懊ิ恼地想晕倒,而是想找块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