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表情怀疑ທ的看着他，“那你刚才笑什么？”
“你骗人，明明就是在笑话我。”她扁嘴，“我要和你分手一个小时。”
赵蔚澜站在一班门口，向坐在第一排的女生问：“请问孟衍学长在吗？”
“哦，这样啊……”
顾宁叹气，找林嘉明借来各科笔记本，开始奋笔疾书。
一罐草莓味牛奶放到她桌上，顾宁闻到เ熟悉的薄荷味和淡淡的烟味。
“唉……”顾宁叹息。“我只是觉得，刚才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而且，我相信他一定会主动向我解释的。”
顾宁不好意思的笑笑，“秦淮哥，你不要告诉别人，我爸妈肯定不会同意我早ຉ恋。”
“我没有，是她搞错了。”顾宁尴尬一笑，抬起头佯装认真地看电影，“我觉得这个也挺好看的。”
“没有没有，是你看错了。”顾宁迅速删除聊天记录，然后把手机放到孟衍眼前，“你看，我什么都没说。”
孟衍笑起来，胸ถ腔微微振动。
他放在顾宁腰上的手一寸寸下移，寻到她放在身侧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下软软的手心，那ว里空无一物。
顾宁微微一笑以作回应，同样伸出右手回握。
“安静！安静！”班主任重重拍打讲台，“都高二了还这么不像话，等会寒假作业没写完的加写五篇作文！”
“哦，我记得她。”顾ุ母没什么表情地说：“天天在学校一起玩还不够，放个ฐ假还要一起跨年？”
顾宁扒拉着碗里的米饭，越发小声，“我们约好去江边放焰火棒。”
“黑灯瞎火两个女孩子去什么江边，多不安全。”顾母放下筷子，不容置喙地说：“不许去，吃完饭就给徐沁发
消息，说你不去了。”
顾ุ宁没说话，放在腿上的手心一片冰凉。
下午雨依然没停，外面阴沉沉的，顾宁心里想着事，做作业的效率很低，终于做完一张英语试卷，顾宁拿起手
机，给孟衍发微信。
该怎么说呢？顾ุ宁犹犹豫豫，打好一行字又删ฤ掉，最后发出一段字：【孟衍，妈妈不让我出门，我今天不能来陪
你跨年啦，我们明天再见面吧。】
想了一会，她又加上一句话，【今年最后一天你要过得开心喔】
顾宁把亮着的屏幕关掉，把手机放在一旁้，继续做作业，直到又写完一张数学试卷，手机屏幕都没有亮起。
他应该不会是不开心了吧，可能ม有什么เ事没看见，顾ุ宁在心里猜测着。
夜幕降临，手机依然安安静静。顾宁心神不宁，直接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冰冷的机械女音提示那边已๐关机。
四个小时前。
孟衍接到母亲程云柳的电话，听到เ她小心翼翼又带着讨好的语气说：“阿衍，快新า年了，出来一起吃顿饭吧，妈
妈想你。”
孟衍沉默。
程云柳的声音染上了哭腔，“妈妈不找你是有迫不得已๐的苦衷……阿衍，妈妈只是想跟你吃顿饭，就我们两个ฐ
人。”
孟衍沉默地盯着沉沉的雨幕，很久之后，他听到เ自己้的声音低哑地响起。
孟衍已经记不得上次和母亲说话是什么时候了，一年前，她和一个ฐ大学教授组成新的家庭，他还来不及反
应，“妈妈”这个词逐渐从他的生活里剥离出去。
一年多以来，她除了每月给他的卡里打钱，两人极少联系，程云柳全心全意过自己的新生活，在朋友圈晒着和新า
家庭的合影，却不曾给孟衍发过问候的只言片语。
直到เ现在，她才想起，她还有个一直被忽略的儿子。
孟衍赶到吃饭地点时程云柳已经到了。许久不见，她依然保养得很好，四十多岁的年纪，眼角皱纹极淡，化着淡
妆，打扮得精致得体。
程云柳看见他进来，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眶微红，情绪有些激动地喊了一声，“阿衍……”
眼前的少年棱角分明，比以前更高更瘦，垂着眸面无表情，程云柳觉得，他好像和记忆中ณ没什么两样，又好像大
大不一样了。
在等餐的间隙，程云柳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他学习、生活的情况，孟衍只是问一句答一句，说挺好的。
程云柳全都点的他喜欢吃的菜，这家店的食物卖相很不错，味道却差强人意，孟衍没什么食欲，象征性地吃了几
口便放下了筷子。
一顿饭食不知味地吃完，孟衍准备走了，程云柳拉住他的手臂，说：“要不要去家里坐坐？”
孟衍知道这不过是句客套话，他毫不犹豫地摇头，说：“不必了。”
外面依然下着雨，孟衍撑起雨伞，雨伞的颜色是沉闷、刻板的黑，一如他本人。他撑着伞站在雨里，向自己的母
亲告别。
“我走了。”他语气依然很平静，没什么เ情绪。
程云柳红着眼眶，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声音，直到孟衍走出好几步，她对着他的背影喊：“孟衍，你不要怨妈
妈……”
孟衍脚步顿ู了一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