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它那个一声不吭又凶巴巴的主ว人真是一模一样。
倪迦离开鱼缸,自顾自的走到黑皮沙发边坐下,她斜倚着沙发,她手掌撑着脑袋,神色淡漠的看着窗外。
他扬起的下巴弧线,干净又漂亮。
陈劲生自己跨出座位,把她也拽出来,倪迦来不及伸腿,倾斜的身子带动长凳,在瓷砖地上划出尖锐的刮擦声。
小姑娘装ณ熟女。
原来是讨情债的。
倪迦无语了,现在的小屁孩,真他妈事多。
听见她跟司机师傅报了百乐่门ktv的地址,顾南铭急了,“你要去?”
一丝一缕,凝聚又消散。
看着窗外月亮。
在低俗的调侃里高声嬉笑,寻求廉价的欢愉。
老板娘今天外出,她儿子大解放一般,玩到尽兴才回来,偷偷摸摸钻进店里。
倪迦不怎么爱笑。
隔天的体育课,是中午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
他低着头,浑身是血。
脊梁却挺得很直。
倪迦原地蹲了一会儿,站起身,把手机反手就甩在陈劲生身上。
“送你了。”
她冷淡的说完,转过身就走。
陈劲生根本不会让她走,他手劲很大,铁钳一般,她每次都能被他捏的骨头发疼。
以前他都不会禁锢她太久,她也知道自己敌不过他,挣扎两下就放弃了。
但这次,她真的生气了。
她怎么甩,陈劲生都不放手,反而越抓越紧,生怕她真的摆脱他走了。
倪迦终于爆发,猛的低下头去咬他的手腕。
上次他能咬她,这次她只会比他更狠。
她用了全身的力,咬到嘴巴都酸了,浑身发抖,嘴里弥漫着铁锈味。
陈劲生一动不动,他静静看着,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不怕痛。
他的日子,从来都是伴着伤痛过的。
倪迦自知没用,松了口。
她看着他被她咬的有些血肉模糊的手腕,心想,她和陈劲生之间,真是越来越血腥了。
预ไ想中的暴怒没有袭来。
他只是垂着眼问她:“还走么?”
倪迦怔住。
“什么เ?”
“还走么?”他重复了一遍,仍然没有放开她,而是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不够的话,换只手,你继续咬。”
继续?
倪迦看他跟看怪物似的,“你抽什么风?”
“你想去哪?”陈劲生目光很深,“去找顾南铭?”
倪迦冷眼看着他,“用你管?”
“不能去。”
“凭什么?”
“你不是来照顾我的吗?”
倪迦惊了,陈劲生竟然能说出来这么不要脸的话。
简直不是他的画风。
“我觉得你不需要照顾。”倪迦说,目光扫过刚刚又被她摔了一次的手机,“你都能把我的手机摔坏,你生龙活虎得很。”
陈劲生眼睛只看她,“我给你赔新的。”
“我不要新的。”倪迦眯起眼,故意说:“我要你的。”
她没想到,陈劲生竟然真的就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
通体全黑,屏幕上带着今年流行的“小刘海”。
真是个有钱的主。
倪迦冷嗤一声,接过来,转身就对着厨房大开的窗户扔出去。
爽。
23๑层,楼底下是一大片人工湖,她不信摔不坏。
不就是摔手机么?她礼ึ尚往来。
但倪迦没想到เ的是,陈劲生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连目光都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过。
仿佛丝毫不心疼刚刚ธ飞出去的一万块钱。
他还是紧紧拽着她,因为太过用力拉扯皮肤,手腕上的伤口一直绷开,有几滴血已๐经掉在地上。
倪迦服了。
她不该觉得今天的陈劲生正常。
她说:“你先松开,把伤口处理一下。”
陈劲生说:“你给我处理。”
倪迦:“你没长手?”
陈劲生盯着她,说:“你咬的。”
倪迦被他看的又一阵头皮发麻,她深呼吸一口,认命般的点头。
“医药箱在哪?”
陈劲生这才松开她,折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重获自由的倪迦赶紧甩了甩发酸的手,她感觉自己快被捏断了。
她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不出所料,陈劲生的房间没有任何亮色的东西,也没有一点居家的气息。
床单,被枕,沙发,桌子,甚至连窗帘都是厚重而沉闷的黑色。
整个房间又空又大,冰冷且单调。
这样的环境,是个ฐ人都能压抑死。
陈劲生从床头柜里拎了个ฐ盒子出来,然后坐在床上,不动了。
倪迦走过去,看到他床头柜上堆满了药罐和烟盒。
银色的烟灰缸里,烟头横七竖八的插了一堆,她扫了一眼,全都是味道极浓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