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妈妈的眼尾闪过一抹惧意,脸上堆满笑容,哈着腰毕恭毕敬的接道:“大小姐真是误会了奴婢的意思,老奴只是想着您刚回府,身子乏累,老夫人早ຉ有交代,要让您好生歇息,奴婢便更不敢打搅。三小姐这犯的是旧疾,连相爷和夫人都没辙,只能用这等法子带回玉梅阁,还请大小姐见谅。”
这世上就有这类人,是吃软怕硬的。你若和气软弱,她便能嚣张得骑到你头上去;而反之,你气势上胜她一筹,都无需怎样,她自先弯腰低头了。
她许是就这么随口一说,但池晚妆的心却跟着一暖,上前两步又福了福身,低语道:“孙女谢祖母挂心。”垂着脑袋,眸眶则有些泛红。
“儿媳晓得的,晚妆回家,我这心里别ี提多高兴。早在前几天,就物色好了人选。”
这语气,俨然如嫁闺女的阵仗。
哪怕最后弄死三太太,怕亦是早ຉ得了纪妙的吩咐。
而这门亲事,据说便是当初ม的丞相夫人、池晚妆生母纪芙提议的,即使她死了,但三太太还是无法不恨她!
然三太太和纪妙合作多年,亦摸透了对方几分脾性,如若让纪妙吃了亏,她是断不可能ม饶过自己的。
“你、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突然间,她浑身无力的安静下来,双手捧住面颊嘤嘤๒哭诉。但抽噎着突然似想到什么,又抬起湿润的眸子,红眼愤怒道:“池晚妆,都是你害的我,都是你!他们要抓的人,明明是你,你这个扫把星,我要去告诉母亲和祖母,让她们把你赶出府去!”
巧儿的声音有些微颤,“奴、奴婢听说,老太太有意将小姐送去城外的庙中修行,但二太太舍不得小姐受苦,好似还发生了争执。”
“人为ฦ?”
赫连鞒却不再理会他,只举杯痛饮了口茶,端的是潇洒随性,只眼角的那抹兴味,透露了他心情极佳。
正当北言喻还想再惊叹几句娇华今日的表现时,便听得女子细软低讷的嗓音响起:“瞧你这爪子,脏兮兮的,不够尖就别抠那么深。真不知你过去的主人是怎么照顾的,连爪子都不给你修,往后跟着本小姐可得好好养养。”
顶着周围的目光压力,剑弦停在离池晚妆几步外,声音有礼而和善,“我家主人潜在下过来询问,不知贵府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
巧儿急切的出声想要求救,却被池晚妆一个喝声给打断。
男人的话,果然都是屁话!
她前呼后拥,气场不凡丹进矮旧狭小的寝室,直奔床前,怒视汹汹的瞪向正倚在烟灰旧枕上凝神的少女,从袖中甩出一封书信就往她脸上砸去。
渐渐的,她睁开双眸,视线移向正站在床前的陆秀身上,神色无恼无怒。
“你头上的珠花歪了,我帮你扶正。”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池晚妆的手就伸了过去。
池晚雪想要挥开,却察觉到身边人正在将珠花插戴入发。她是最注意仪容,唯恐推开对方时弄乱了自己头发,虽不情愿却亦没发怒。因为,她突然觉得,池晚妆这是在做低贱婢子的差事,她在伺候自己妆扮哎!
嫡出的又如何?姨娘生得又怎样?
不照样被自己骂的连话都不敢吭一声?
但就在这时,池晚雪突然觉得头皮发麻,紧接着便是尖锐一疼,似针扎般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