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听得入神,也很迷惘。心想,外面的人真的那么多吗?在我们小山村里,人怎么就这么少?他歪着脑袋问:“老叔啊,外面的人从哪里钻出来的,那么多?”
“特别是市场,人都挤在一起,一不小心打个喷嚏,上百人都被溅到,想挤出来都得使出吃奶的力气。”
“还给我!”依然是满脸通红。
福祥脸上绽起了青筋,站起来要抢晨哥手中的语文课本。晨哥像小兔子一样溜走了。
一二三,裤破空;破底块?破在脚仓涵肛门;爱补无时间,唔补笑死人。
晨哥开始到溪边找石头,福祥到山上找柴草。
晨哥抬头一看,朝着阿水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桥下的石缝里好像有些干草儿,微微有小生灵在颤抖。
“晨哥,我们来打个赌!”阿水小声地说。
提起林晨这孩子,妈妈一脸沮丧,显得很无奈。然而爸爸鲜有变化的脸部表情居然向上聚拢,喜逐颜开。这股重男轻女之ใ风还没来得及在林晨家蔓延,就被她爸爸浇灭在灰土中。林晨可是爸爸的骄傲呢!
诸如这样的例子还很多。一次,一个外乡人站在解放桥上,一脸迷茫,在弯弯曲曲的山路间迷路了。他跳下了自行车,问正坐在桥墩上的林晨:“弟仔,知道去埔尾的路怎么走吗?”林晨奇怪地左看右看,一个男孩子的影子都没有。外乡人来到เ林晨身边,说:“弟仔,你知道怎么走吗?”林晨这才发现外乡人问的是自己。
是啊,能有一双好点的鞋子穿,对于阿水而言,的确不容易。各位,请看看阿水的那双鞋子:已๐经破败不堪,鞋底薄得只剩ທ下一张厚纸一样,而且还被磨掉一半,半只脚๐掌其实跟着地面亲密接触。鞋面早已๐脱离鞋底,阿水的爸爸用铁ກ丝把两它们拴住的。这样一来,阿水有时候宁肯不穿鞋,因为那铁丝有时磨得他的脚疼痛不已。
一根冰棍,阿水想得口水都掉在上衣。
他歪着头,躺在草地上,无尽地想象着,舔着舌头吃着冰棍。他还想到自己如果身上有一角钱,怎么跟古哥讨价还价呢!一角钱,至少得四根,可他们都只卖三根半,那我不要卖冰棍,我每天五分钱,还两根呢!明天再买五分钱,嗯,就这么เ决定。
阿水想得如痴如迷。
听了老叔的话后,阿水又有新า的梦想。
他想到城里走上一趟,吃上一个炸鸡翅,“哈哈包”,看一下城里人长得怎么样。至于坐飞机,那是长大后的事情,现在顾不及。
他又开始幻想。
他一定努力地帮爸爸种田,然后在放学后,到เ田里找猪菜,让爸爸多养几头大猪,再养一群鹅,然后把它们全都卖掉,有了钱,鼓励爸爸做点小生意,开个杂货店,到เ外面市场上去拉货,阿水就有了到เ外面的机会。兴许,哪一天爸爸心血来潮的时候,还会带上他上城去呢!
阿水想得天花乱坠,脸上还露出快乐的笑靥呢!
“水哥,你笑什么?”小农问道。
“没有啊,我有笑嘛?”
“你刚才脸上有笑容呢!”
“哦,没有,我哪有!”
“呵,阿水在做白日梦。”
“谁说我在做白日梦呢!福祥才做梦呢”
福祥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红又争先恐后地爬上来。
福祥的确在做梦,他的梦很简单。
福祥只希望爸爸不要再喝酒,不要吵架!
他也不是一块木头,听了田老叔的故事后,他也心潮澎湃,他也想……
可有用吗?有希望吗?
福祥不敢再想下去,他只的只希望家里安静一些,不要早上睁开眼睛,晚上闭着眼睛,耳朵里全是烦人的躁音,这是福祥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