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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滑稽

知足与“和蔼”、“和气”等词语相类似,新年都被写上红纸,贴上大门。知足是劝人中庸,它也是“有福莫享尽”这种人类智慧的一部ຖ分,类似明代某位学者所谓“享清福”。老子有句格言至今流传:知足不辱。另一个说法是“知足者常乐”。在文学作品中,知足往往是对乡村生活和乐天派的赞美,在所有的诗歌和私人书信中都能找到这种情绪。我随意翻阅了一些明代学者的书๰信集,看到陆深写给友人的信,其中写道:晚将有佳月,别具画肪,载鼓吹同泛如何?昨致湖石数株,西堂添却一倍磊块新凉,能过我信宿留乎ๆ?兼制ๆ隐居寇服,待旦夕间命下,便作山中无事老人矣!

人类的幸福是脆ะ弱的,因为ฦ诸神明显地对此感到嫉妒,于是“幸福”就成了生活当中ณ最捉摸不定的问题。然而在文化与进步的领域内,幸福仍是人类智慧先应该关心和解决的问题。中国人出于自己对生活的一般常识,竭力寻求这种幸福,他们像功利主义那ว样,对幸福总比进步更感兴趣。

脱老猾是中国人聪明才智的结晶,它的最大缺点是与理想主义和行动主义相抗衡。它击碎了人们任何改革的欲望,它嘲笑人类的一切努力,认为它徒劳无益,它使中国人失去理想,不去行动,它能神๰奇地将人们的活动限制到消化道以及其他简单的生活需求的水平上。孟子是一个伟大的脱老猾者,他宣扬人类主ว要的愿望是吃喝与女人,或者说是滋养与繁殖。已故黎元洪总统也是一位了不起的脱老猾者。他宣布了中国政治哲学很受人欢迎的格言,也๣是解决所有中国的党派之争的良方:“有饭大家吃”,黎大总统还不知自己้是一个严格的现实主义者。他从经济的角度解释了当今中国的历史,他的机智连他自己都未觉察到。从经济角度解释历史对中国人来说并不陌生,左拉学派从生物角度解释人生对中国人来讲也不陌生,然而左拉的解释是对知识的追求,我们的解释则代表一种民族的自我意识,在中国,一个人无须学习๤如何做一个现实主义者,因为他生来就如此。黎元洪总统从未能以自己的思维能力著称于世,但是他作为一个中国人,却本能地意识到所有的政治问题๤都不过是饭碗问题,不是也不应该是任何其他问题。因此,他作为一个中国人,对中国政治提出了这样一个我所知道的最为深刻๑的见解。

世纪曾骑水牛去向世界告别,路过函谷关时人们请求他留下50่00่字的《道德经》以启蒙国人。有人说人过40就变成了一个无赖,不过我们确实是岁数越大越不要脸຀。20岁的年轻姑娘很少为钱而结婚;4๒0岁的女人则很少有不为钱๥而嫁人的,她们或许称之为“平安稳妥”。希腊ຘ神话中的一段故事也许不无寓意。故事让年轻的伊卡罗斯飞得很高直至装在身上的蜡翼遇热融化,他也坠海ร而死;老父亲代达洛斯则飞得很低,安全抵家。一个人随年龄的增长,会展一种低飞的才能。理想主义被冷静、平庸的见解改造,被金钱观念改造。于是,现实主义就变成了老年人的特点,理想主ว义แ则成一青年人的特点。一个人年过40而未变成无赖,那ว么他不是思想软弱者便是天才,后者是“大孩子”,如托尔斯泰,罗伯特。路易斯。斯蒂文森1,以及詹姆斯。巴๒莱爵士2,他们都有这么เ许多的孩子气,加上对事实的体验,使他们能够永葆青春,我们又称为“留แ芳百世”。

像《西游记》这样的幻想小说也是这时才出现的。中国人的想象力是被那时的佛教激起来的。小说在9

1本书为塞缪尔·瑞恰生satnueirkhatdoon,1689—1้76๔1所著。作者是英国小说家。

第一周期公元前221─588年约8๖30年这些循环周期包括:一、从秦朝至六朝和鞑靼族入侵公元前221้年至公元588年,其间约83๑0

年间,已经生了许多与过去模式非常相似的事件。以19世纪50年代的太平天国为界,明清两朝50่0年的和平,现在似乎已经结束。

3๑伯里克利pericles,约前495一前429,雅典政治家,将军,演说家。

5阿里斯托芬Aristophanes,约前448๖一前3๑8๖5。雅典诗人兼喜剧作家。

明显得很,一种固定标准的制度业经崩溃,道德的标准和政治的标准。

又有谁要收买຀温良谦让和其他基督教的群众道德,这些道德在基督教国家经过200่0่年的祈祷ຕ、唱圣诗、说教而尚未学得者?让这些人也到中国来,因为在拜偶像的中国此等基督教道德多如恒河沙数。因为前进度的变迁笼罩上民族生命,我们现在已非生活于原始的太平、悠闲、谦让的全盛时代,而生活于一个忭急、拜金、自私的时代;一切温良、忍耐、谦逊曾美饰古代生活典型者,不能延缓却只加崩溃。

幽默也可见于杜甫和李白的诗篇。杜甫常使读者苦笑,李白则用一种浪ฐ漫主义แ者的满不在乎使人忍俊不禁,但我们绝不把这些称为“幽默”。对国教般的儒家学说的敬畏也限制了人们自由地抒已见,并且视独到见解为禁忌,然而幽默却恰恰建立在对事物新า颖独到的见解之上。显然在这样一种传统的束缚中,很难有幽默的文学产生。如果我们想编一个中国幽默的集子,就得到民歌、元曲和明代小说中ณ搜寻例子,还可以到文人墨客特别是宋明两代的笔记和书信中去寻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