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遥远的视界外,一抹隐约可见的火光。
可惜师父现在没有跟我斗ç嘴的闲情逸志,他用力在我后脑勺上敲了一记狠的,敲出了我满脑袋眩晕的星星。
“放心啦师父,貂蝉夫人现在肯定是安然无恙的,曹贼根本来不及染指她。”我捧着有点头晕目眩的脑袋,一些模糊的景象随即在脑แ海里一闪即逝。
这大小姐虽然喜欢胡闹,但总不至于会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含糊。在听到她这副语气后,我就放心了。
不过比起我,更深受她这脾ຆ气重创的人却是师父,以至于师父敲在她脖子的那一记甚重,重到我完全没办法解开。
天空滚滚飘过yin霾的乌云,即使这几天歇了雨,空气中浑厚的湿润感依旧粘着在脸上。
“是吗?”我舒展了一下有点紧绷的身体,眼睛还是不敢离开城外杀气腾腾的军营。“这么เ快就到时间了,还真是有点不知不觉。”
“意思就是,你不敢做温侯,没有交代下来的事情。”贾诩突然收敛了笑意,表情严肃得很认真。
我愣住,愕然放开了抓住他衣领的手。
我愣住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贾诩突然严肃的变脸,而是他的那句话,太过出乎ๆ我意料之ใ外。
“师父没有交代下来的事情?”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ม久居人下!’将军既然身为温侯的徒弟,应该听过温侯说过这句话吧?温侯的抱负是什么,将军只怕比文和更清楚。将军不是曾经跟文和说过,要誓死守护温侯到最后么?怎么温侯一不在,你的心,就完全变了样呢?”
“可是师父已๐经……”
“没错,温侯是已经不在了。但一个人的荣耀和抱负,却不会因为死亡而消失。将军如果就此带着小姐和夫人安然避世,以将军的武艺,固然可保一世平安。若如此,史书上就会永远留下这么一句话:吕奉先,是曹cāo的手下败将,他永永远远也比不上曹cນāo。这样的评价,将军也觉得无所谓吗?”
贾诩一直在盯着我的眼睛,毫不避讳盯着我的眼睛,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支天外飞来的神箭,深深插进了我的脑海里,搅得我的思绪一阵翻江倒海。
“先生的意思是,让我起兵反曹?”我看着贾诩不再浑浊的眼睛,所有的怒火都已褪去。
我承认,我被他的话动摇了。
“普天之下,还有谁比同时继承了温侯武艺和方天画ฑ戟的将军更有资格,也更有能力去替温侯平反?逝者已逝,既然将军如此景仰温侯,为什么不代替温侯活下去,替他塑造一个ฐ更加崇高的荣誉?”
贾诩忽然走上前来,在我耳边轻声说。“请将军好好考虑文和的提议,并在做出最后的决定之前,看看玲绮小姐的反应。”
我闻言又是一愣,呆呆转头看着吕玲绮。
然后我的心一沉,刚ธ才混沌无比的思绪顿时整个ฐ清醒了过来。
此时此刻๑,我终于深切体会到了,这个站在我面前的男人,到底有恐怖。
现场一共有五个人,但说话的人从刚才开始就只剩下我和贾诩两个,高顺的话从来不多,所以我并没有太在意他,貂蝉夫人则完全插不上话,因为我们并不在一个层级以内。
然而一直处在暴躁状态的吕玲绮,从我和贾诩的对话开始,却安静没有说出一句话。这不正常,因为ฦ安静并不一定就代表平静,有时还是疯狂之前的象征。
但我刚才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贾诩的话拖住了,根本就没有留แ意到这奇怪的情况,而在他的提醒下,当我再看向吕玲绮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双很冷的眼睛,一双,像是被坚冰封膜住的眼睛。
那是一种自我封闭的冷漠,在这样的眼睛里,我只看见了一样东西。
复仇。
不,不止是吕玲绮,我看见了高顺将军一向沉默的眼睛里,住着跟吕玲绮一样的眼神。
“看来小姐的意念很是坚定呢,这下文和可就不敢保证了,如果将军还是拒绝的话,小姐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还用问么?如果我仍执意拒绝起兵为ฦ师父报仇,可以想见,今晚复仇心切的吕玲绮就会只身冲入曹营行刺曹cāo,跟他来个鱼死网破。
“不过,以小姐目前的状态来看,若采取了这样鲁莽的行动,成功率似乎不太高啊。”
不太高?岂止,这根本就是自杀吧?
“糟糕了,若小姐真有什么三长两ä短,那将军岂非有负温侯所托?”
“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真的说服我起兵,对不对?”我转头看着一直在我耳边说风凉话的贾诩,用只有我们两个ฐ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你的话,从一开始,就是说给他们两个人听的,为的就是将‘只有我能为师父报仇’这个ฐ信念坚定植入他们的脑海,再用他们的这个信念来逼迫